来,跌跌撞撞直冲向客房门口,出卧室时还绊了一跤,一只鞋都跑丢了。
室内寂静几秒,好像有个玻璃球从衣柜里落出来,滚动的异响让季思扬骤然回神。
她这才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发出一连串尖叫。
惊得程英琦从浴室里急奔出来,以为发生了凶案。
季思扬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指着门外:“有、有有一个男的!”
程英琦一头雾水,循着方向望去,门口空无一人,但她看见了那只略脏的男式休闲鞋。
季思扬当然不认识刘鑫磊,提供不了太多有效信息,因为事发突然,她甚至连对方穿什么衣服都没看清,一会儿说穿深灰卫衣,一会儿又改口说是深蓝夹克。
但即使没有线索,这也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能揭过的小事,那只鞋子足以说明一切不是季思扬的幻觉。
程英琦找了衣服让她穿上,然后拨通酒店前台的电话,说有陌生男人出现在客房。
在等待酒店派人来了解情况的过程中,她心擂得像战鼓,也许只是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安全感,犹豫再三,还是拨通电话把周谦瓴叫醒了。
也不知道酒店会派些什么人前来,身边有熟悉的男性总归能感觉有点倚靠。
周谦瓴来得比酒店的人来得快。
他看起来已经洗漱过,没再穿浮夸的西服,换了浅色长袖t恤,头发还是半湿的,一见程英琦马上大步流星跨进门来抱她,捋着她头发上下打量:“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只是吓着了?”
季思扬经历这一场魂飞魄散,早清醒了,冷眼旁观他心急如焚过度紧张,口气不善地嘲讽:“被吓到的人是我!是我被神秘人推倒在地!”
周谦瓴仿佛是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别人,退开半步恢复正常,礼节性地询问:“你摔伤没有?要不要去医院?”
季思扬身心疲惫,不想和他说话,别过头挥挥手,意思让他别装。
程英琦把地上那只鞋指给他看,又摊开手,给他看刚发现的新证据:“这个东西不是我的,可能也是那个男人留下的。”
季思扬补充说明:“他推我跑出去之后,这个东西就从柜子里滚出来了。”
是那个起初被认为是玻璃球的玻璃瓶。
周谦瓴拿起来观察,瓶里有透明液体,不清楚是什么。
后知后觉的恐惧这才满涨到胸口,如果不是季思扬在这里,程英琦要独自面对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因此再开口对季思扬说话时,他怀了真诚的柔情:“我叫人过来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