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今天扶棠居所发生的一切。
虽然东一句西一句,但根据父亲事后这低调的处理,她大概也猜到了尸首必是他派往纪宅的杀手。
“当真是蹊跷!姑娘你那日明明是乔装打扮过的,还带着帷帽,什么人竟能认出你来。”浸云在外头洗了花瓣,这时也抱着花篮走了进来。
“现在外头传得厉害,我听张肃说,侯爷今天因为这事,被上了好几道折子,回来的时候脸都绿了。”诗云附和道。
“除了那个姓纪的散播,还能有谁!”浸云气不过,一重手竟将那花瓣倒得高月满头都是。
红艳艳的花瓣落到高月乌黑浓密的发上,滑到白嫩的肩颈,还浮了许多在那若隐若现的胸脯上。
“浸云!你越发没规矩了,讨打!”高月也懒怠搭理外头的事,纤白的手掌撩起水来便往浸云身上泼。
三个人说说笑笑,竟打闹起来,看得屋顶上的纪行之满脸无奈。
纪行之潜入侯府,为了打探消息,看看高家的反应,以证实自己的猜想。
方才从高邗处过来,发现他将那刺客的首级低调处理,便知刺杀他的人必是高邗,不会有假。
但再想靠近细探,却远远地发现,高邗的四周皆隐蔽有暗卫保护,若不是行家极难发现。
对方躲在暗处,不知隐伏了多少高手,他又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左思右想,纪行之还是决定先回去从长计议。
何况,以高邗本身的武力,想动他更是难上加难,桑嬷嬷的事只能日后再徐徐图之。
经过霁月居时,发现高月这边虽外围守着许多侍卫,院里却是空空荡荡,必是无人防守。
他心想,反正自己已经得罪了高家,在京城是混不下去了,迟早也要离开,否则必为他所害。何不就此了结了她,再给高邗一个“惊喜”?
但眼下这情景,贸然下去实在有失君子风度,于是他只好躲在暗处,顶着晚春时节清冽的晚风,耐着性子等她沐浴更衣完毕。
等高月穿戴整齐,左右皆不在房中,纪行之才顺着房前那石榴树往下一跃,悄无声息地凑到她的身后。
“浸云,我那鹅黄色的肚兜呢,怎么不见你拿来”
高月才回头找丫鬟,忽然间便被身后的纪行之捂住了口鼻,抵到那屏风边上。
纪行之高她许多,体型也比常人大些。
她只感觉眼前突然黑压压一片,倏忽间被强行控制,心里只剩下惶恐。
抬眼看到纪行之的脸,他带着怒气,粗重的鼻息几乎要扑到她脸上,她吓得魂不附体,直挣扎着想叫出声。
“姑娘!在这呢,刚才我竟漏了拿。”浸云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眼看着便要推门进来。为了防止打草惊蛇,纪行之连忙捂着她往屏风后头躲。
“咦?方才还在房里的,去哪了?”
“是不是去书房了?”
浸云二人说着话,都未察觉到房内的异常。
高月拼了命地想闹出点动静,但纪行之的力气极大,钳制着她,她竟全然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看着浸云二人关了门往书房而去。
房内安静了下来,纪行之的手掌很大,捂着她竟快要覆住她整张脸。
他见她脸涨得通红,漆黑的眸子带着惶恐,早已急得泪眼莹莹。
合该就这样捂死,但看着她那泪汪汪的求助的眼神,纪行之还是松了手劲,给她留了一丝喘息的空间,轻声喝道:“不许出声,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高月方才险些丧命,此时得以喘息,惊魂未定。她不死心,抓着他松手的空档,高声喊道:“来人唔”
还未说出声,便被纪行之快速地捂着了嘴。纪行之压到了身前,轻声威胁道:“找死是不是?”
高月连忙摇头,露出哀求的神色。
纪行之知道她不老实,此时已经不敢再下轻手。此行的目的,本就是奔着了结她的性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