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地回江陵,绝不是因为什么情郎。
姜佩兮已经快两年没有见到母亲和阿姐,她从来没离家这么久过。
她想她们了。
但同时,她也想知道,上郡姚氏究竟有没有向江陵提亲。
当她敲开姜氏府院的大门后,看到她的仆从满脸震惊,慌张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江陵因她的突然造访闹乱起来,似乎她的回来打搅了他们。
但她想,阿姐看到她是该高兴的。
她们是亲姐妹,阿姐自小疼她。
她曾经拉着姜佩兮许诺,“等我掌权之后,佩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初阿姐因刚刚就任主君,多有掣肘,不得不需要建兴的聘礼熬过那段动荡的日子。
但如今两年过去,阿姐已经坐稳了主君的位置。
她们再相见,阿姐怎么会不高兴呢?
她们姐妹一母同胞,眉眼相似,一样的艳中含冷。
倘若说姜佩兮的气质是清冷凉薄,那么姜琼华则是清贵凛然。
阿姐身上披着单衣,坐在高案上,脸上有着刚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倦怠。
姜佩兮看向阿姐,觉得她和母亲越来越像了,倦怠的神情,端坐的姿势。
她们变得喜怒不行于色了。
阿姐抬眼看向她:“你怎么回来了?你为什么会回来?”
“周氏知道你回来吗?为什么我没有收到拜帖?”
姜佩兮被问得反应不过来,原来她回家也需要拜帖了吗?
阿姐皱着眉,“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姜佩兮从愣神中醒来,看着阿姐慢慢摇头:“子辕陪我一起回来的。”
“那他人呢?”
“他说明天递了拜帖,再拜见你。”
“他既是知道规矩的人,怎么不拦着你呢?”说着阿姐又叹了口气,无奈地摆手道,“罢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谁能劝得动你呢。”
说着阿姐便揉了揉头,仿佛十分难受。
她招来侍女,吩咐道:“你去把岚院收拾出来,让佩兮住进去。”
姜氏主家没有简陋的屋舍,岚院不会简陋。
姜佩兮攥住了衣袖,连忙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回原来的地方住就行。”
“那里杭儿住了。”
姜佩兮看着阿姐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起来:“嗯,我还没见过他呢。”
“等明天见吧。”
岚院很新,这是住外客的地方。
屋子里点上了炭火,也照着姜佩兮的喜好,点上了熏香。
姜佩兮坐在塌上,手里捧着手炉,漫无目的地看屋内的摆设。
不简陋,没有廉价的东西。
该有的香炉、花瓶、屏风、摆件都有。
只是……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冷清呢。
她忽然想起刚刚嫁到建兴时,住在梧桐院里。
她当时也嫌那里冷清,评价说,那里没有人气。
看着崭新的屋子,姜佩兮自嘲地笑起来。
当初不习惯建兴,想着江陵。回了江陵,却又不习惯这里了。
第二天母亲很早便召见了她。
姜王夫人一辈子独断权威,满身都是凌冽的威严,姜佩兮小时候便害怕。
每次很早被母亲召见,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侍女拿来了跪垫,姜佩兮低着头,向母亲行叩拜大礼。
“女儿拜见母亲,祝母亲福寿延绵。建兴路远,不曾问母亲安,还请母亲见谅。”
母亲让她起来,挥退屋子里的侍女,随后看向她。
“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容貌极艳,但不幸的婚姻与权威的身份使她冷眼看人时,显得极为严厉。而今年岁上去,身上不仅没添慈蔼之气,反倒越发苛刻了。
“出嫁前,不是和你说过,要注意身份吗?”
“你这样回来,又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