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沈时和愿意,她还是可以做沈时和的朋友。
也不需要多亲近,见面也不必追溯过往的生活,就做那种偶尔想起来时会一起吃个饭的朋友,这样就很好。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支旧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然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今天我遇见了沈时和。”
隐约的人声从话筒里漏音出来,是很轻快的语气,她听了一会儿,等到对面没声儿了,才说:“我以为他忘记我了,原来没有。”
“他好奇怪,问我有没有生他的气。”
“我怎么会对他生气。”
“他应该是记错人了。”
林春水从来不是他唯一的仰慕者。
在沈时和意气风发的大学时代,和他往来密切的女性友人,仅林春水知道的就有三四个。
那是些漂亮又富有的女孩子,大多娇生惯养,性子骄纵。有一回林春水正好撞见一个女孩子对沈时和使性子,一言不合甩脸就走,沈时和虽然面上神色很不好看,但还是追了上去。
人类的感情幽微而错杂,嫉妒和羡慕往往只是差之毫厘。林春水分不清楚自己那时心里的酸涩究竟叫什么名字,唯一确定的,是自己的望尘莫及。
只有被爱的人才能有恃无恐,而她从来都没有这种资格。
挂断电话,刚才被沈时和抓过的手好像还隐隐作痛。
林春水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握在沈时和刚才握过的地方,脉搏一突一突地从皮肤下经过。她闭眼,忍住血管里某种躁动的渴望,平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