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褚秋就来到了林月家,不用林月吩咐,就主动把水缸挑满,把柴禾劈好,把院子扫好。
林月见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昨天说完褚秋,林月也深刻反省了自己。
老宅虽不好,却是褚秋的家,自己直接说人家家是条臭水沟,实在是太下褚秋的面子了。
依林月过去对褚秋的印象,褚秋怕是要实施报复,最不济也要找褚春告状,结果,褚春什么也不知道,反而是林月实现受不了,自己向褚春招供了。
听林月说完事情的经过,褚春半天没说话,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月儿,你怕我上火,所以才没对我那些闲言碎语,其实,我亲眼看见了爹和冯招娣......”
正因为看见了,褚春才更加的自惭形秽。
他与几个村人一起到佐食坊和褚夏商议复工的事情,路过城门口的时候,看见了褚时运,正点头呵腰的扶着一个女人上马车。
那女人一身珠光宝器,绫罗绸缎,小腹高高隆起。
不仅褚春看见了,同一马车的所有村人都看见了,都看清了这个女人,曾经褚家村老崔家的儿媳妇----冯招娣----后来的青楼女,在蝗灾发生前就与褚时运有过一腿。
褚时运刚回来不久,冯招娣的肚子却已经很大了,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可他仍旧一脸谄笑的对冯招娣,像极力了讨骨头吃的流浪狗。
褚春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好在村人很照顾褚春的脸面,权当没看见似的移开了目光,并没有借机讽刺嘲弄褚春。
现在又发生了褚氏跟狗抢骨头的事......
褚春感觉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实在配不上林月。
林月叹了口气,对褚春道:“你上工辛苦,虽然坊里供午饭,但难免有饿的时候,你每天带些吃食上工吧,免得挨饿。”
林月躺下睡觉了。
褚春听了先是一怔,随即眼眶发红。
林月虽然没有明说,但潜在的意思是,如果褚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舍给褚氏一些吃食,她会当看不见。
中午的时候,褚秋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去岭南村,突然听见了村路上敲锣的声音。
褚里正边敲锣边扯着嗓门喊道:“各家各户听着,无论是吃奶的孩子,还是卧床的老人,都到祠堂门口集合,一个也不能少!”
村里的祠堂,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开,这次发生什么大事了?
不过,看褚里正笑得牙花子都晃眼的模样,应该是好事。
一柱香后,村里人全都聚集在了祠堂门前。
祠堂门前,摆着一方桌案,桌案上摆着一只香炉。
两侧站着四个威风凛凛的侍卫。
桌前站着一个红色团花袍的宦官,下首陪着几个官员,凌卿玥、王文谦、王县令都在内。
见村民到齐了,宦官向王县令点了点头,王县令又向路捕头点了点头。
路捕头从二柱手里端过一盆清水,拿到褚香菱面前,让褚香菱净了手,然后焚了三柱香,插在香炉里,把褚香菱搞得云里雾里。
见一切就绪,宦官这才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拿出一盏明黄色的布帛,高声唱诵道:“褚家村农女褚香菱,接旨!!”
所有官员哗啦啦跪倒,村民们也吓得跪倒。
香菱终于知道为啥让自己又是净手又是焚香的,原来她是这道圣旨的主人公,只好“扑通”一声跪倒听旨。
宦官慷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陵郡临安县褚家村农女褚香菱,知书明理,性资聪慧,建马蜂阵、蛤蟆阵,挽安陵郡蝗疫之危;深明大义,不畏艰险,寻暗道,刺郁达,挽陵裕关北胡之险,巾帼不让须眉,朕心甚慰。着即册封为安陵郡临安县褚家村村主,钦此!!!”
褚香菱:“......”
褚香菱一脸懵逼,自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