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香并没有上山脚挖菜,而着顺着村路走,出了村仍旧一路向东,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走到了一个空荡荡的破败的村落。
褚秋顿时浑身瘆得慌,这是被胡人血屠的那个村----岭南村。
几乎一夜,全村都死了,被付之一炬,只剩下残垣断壁。
村口的祠堂因为是青石结构,还没有倒塌,只是窗户已经破损。
王美香径直走进了祠堂。
褚秋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三婶一向胆小,怎么跑到这座死人村来了?
褚秋不由得靠近了些,听见里面传来了王美香娇嗔的声音:“死鬼,昨天我也来了,你咋没来?”
一个粗嘎难听的男人声音道:“S娘们,老子前天、大前天不都来了吗?只空一天还不行?想榨干老子不成?”
褚秋听得面色惨白,三婶、三婶竟然在外面偷人。
随即响起了一阵不堪入耳的唏嗦声,以及夸张的叫唤声。
终于结束了,男人喘着粗气道:“昨天我跟周老赖喝酒,我一秃噜嘴把咱俩的事给说了,他说,他三十多岁了,还从来没尝过女人味儿,想出二百文钱,你乐意不?”
王美香怒骂道:“你个乌龟老王八,老娘被他粘了荤腥,以后你还想不想跟我好了?”
汉子无所谓道:“这有啥在乎的,你跟我好之前不也是褚时来的婆娘吗?”
王美香:“......”
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铜板落在地上的声音。
男人出了祠堂,王美香叹了口气道:“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让姓周的来,二百文钱,一文不能少。”
男人撇了撇嘴,暗骂了句“表子”,抬腿要走,看见如石头般立在门侧的褚秋,不怀好意的笑道:“原来还有小白脸等着呢,S表子就他娘的会享受。”
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顺着村路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美香也出来了,头发已经重新梳过。
见到褚秋,王美香先是一怔,随即脸色如常,无所谓道:“别用那种看表子的眼光看我,是你三叔让我给他挣钱花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让我找本村的。你三叔之所以变成这样,还是受你爹的刺激呢!你爹跟冯招娣狗扯羊皮又勾搭上了,冯招娣从青楼从良出来,手里有不少银钱,你爹把人家快当亲娘给供起来了,给你当继母那是早晚的事儿。”
说完,王美香挎着篮子往褚家村方向走了,走着走着竟然还哼起了歌,完全没有被人逮个现形的窘迫与羞愧。
褚秋的脑子像木头疙瘩一样,完全不会转动了,脑海里反复的浮现着林月所说的那句“老宅就像条臭水沟”的话,也终于知道林月为什么不把听到的流言说给褚春听了。
只怕褚春听了,也会在林月面前抬不起头来,甚至觉得无颜面对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吧。
褚秋的胸口像藏着一团火,不喷出来就憋不过气来。
褚秋突然“嗷”的怒吼了几声,想把胸口的怒火一骨脑的给喷出去,震得附近的山都似乎跟着震颤了。
一只大黑狗从远处跑了过来,冲着发疯似的褚秋??的叫唤。
褚秋捡起一块石头,冲着大黑狗就扔了过去,大黑狗嘶吼着要冲上来,被一个脆生生的叫声给喝止了。
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一身的破麻布衣裳,右脸脸颊上有长长的一道刀疤疤痕。
姑娘的眼睛很大很有神,如果不是这道疤痕存在,姑娘应该是个非常好看个姑娘。
姑娘手里挎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有不少被烧过的铜板,破铁块,甚至还有被烧黑的碎银子。
褚秋诧异道:“你捡死人东西?就不怕他们的鬼魂来找你算账?”
姑娘指了指大黑狗道:“黑狗血不是能驱鬼避邪吗?有大黑在,我不怕。”
褚秋有些懵逼道:“驱鬼用的是黑狗血,你这是黑狗,得杀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