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后扔到山里的,没想到张仁竟然捡了回来,还一直保留着,应该就是等着今天。
香菱内心有些烦乱。
她完全可以把王文谦让她做牛肉的事情供出来,这也是事实。
但是,如果她真把王文谦供出来了,王文谦会不会承认?
如果王文谦承认了,他一个即将科举的秀才,偷吃牛肉会不会有影响?
看吴家的意思,自己只要认下了,可以像褚刚家一样,破财消灾,但如果害得王文谦一辈子参加不了科考,自己好像又于心不忍。
香菱真想搧自己一耳朵,一边埋怨自己太圣母,一边又实在狠不下心,毕竟,与四十两银子比,王文谦的仕途好像性价比更高一些。
说还是不说?
香菱这一犹豫,江氏也跟着乱了心神,别人不知道,她自己清楚得很,自己家确实吃了牛肉的,因为是王文谦拿过来的,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祸端来。
江氏紧紧抓着女儿的袖口不撒手,那紧张的神情,让人一看就有问题。
褚里正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本以为绝对可相信的香菱,可能真的吃过牛肉,她家院里的牛骨头,很可能就是她吃剩下没有销毁的。
即使褚里正打心眼儿里偏向香菱,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不也那么明目张胆的向着啊。
看着张小草小人得志的样子,香菱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那根半截牛骨头,她并没有落在自己家院中,应该是张小草为了陷害她,在拖回麻袋后丢在她家院里的。
或许,张小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牛粪栽赃,而是用这只麻袋。
麻袋是望杏村村民卖黄豆专用的麻袋,褚家村只有香菱家有,想抵赖都不成。
这个张小草倒是个阴谋家,玩得一手好算计。
香菱正陷入两难境地,门外出现了两个人,为首的少年郎,干净如泉,头发一丝不苟,白色的衣裳一尘不染,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干净如葱白的骨节,紧紧拉着身侧的小香莲,淡然无波的往院里走,众人先是一怔,随即本能的纷纷让路,让少年书生走到了众人身前。
此时,香菱才发现,平时她颇为嫌弃的少年书生,那近似于洁癖的白色衣裳,那近似于装腔作势的书生作派,此时,竟犹如白月光一样的光华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