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送来的谢礼摆了一炕,江氏看着不敢相信,忍不住掐了大腿根儿一下,疼得“嘶”的一声,发现不是在做梦,怼了怼女儿道:“香菱,这是真的啊?”
香菱嘴角上扬,把银子递到了江氏嘴道,嘻嘻笑道:“娘,要不然你咬咬,看看是不是真的?“
江氏指着银子底下的一个小方戳样的字迹道:“娘虽然不认字,却知道这次和上次你卖人参拿回来的一样,都是纯正的官银,假不了。”
江氏提起了认字,香菱觉得是时候把认字的事情提上日程了,香菱拿了两个银元宝道:“娘,我明天想进城买笔墨纸砚,想让大哥和香莲学习认字写字。”
“女子哪有读书认字的?再说,咱村也没有书院啊!”江氏一头雾水。
香菱用手指指了指西边方向道:“娘,咱家西院住着现成的秀才呢,还怕没先生?”
江氏听得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懂,西边住着秀才郎,与自家闺女认字有什么关系?
问香菱,香菱但笑不语,江氏也就不再问了。
江氏摩挲着一匹酱红色的绸子面爱不释手,香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微笑道:“娘,你是不是想我姥姥了?你想送她就送她吧,不用寻思我。”
江氏确实想送娘亲,但东西是苏家送给香菱的、香菱与江家的关系实在不好,她犹犹豫豫没敢说。
见香菱并没有计较,江氏眼圈一红道:“我外嫁这么多年,你姥爷没借着我啥光就走了;如今你姥姥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过去没钱孝敬,现在有钱了便总是惦记着。这匹绸子颜色正合适,想让你姥用做装老衣裳,走的时候也能体体面面的。”
古代的人很注重生老病死之事,讲究颇多, 比如提前会准备好上等棺材木,提前做好死的时候穿的装老衣裳,死后不落地、在门板上停尸等等......
香菱点点头道:“行,娘,你想我姥姥,咱后天就去,除了绸子,再拿一匹细棉布做中衣。明天我进城的时候,再给我姥再备点吃食,光拿做装老衣裳的布,不吉利。”
不是香菱太圣母,不记得大舅母杨氏的阴损,是因为,凡是人都有亲情,香菱再不情愿,也改变不了董氏是江氏的亲娘的事实,自己可以做到冷漠,但不能强迫别人冷漠。
更何况,虽然大舅母杨氏不怎么样,二舅母于氏并没有苛待她,二舅母家的表姐江淑芳对原来的香菱也还算不错,第一次绣帕子挣的钱就买了饴糖,分给了几个弟弟妹妹,她自己反而没捞到吃。
江氏终于欣慰的点了点头,心终于放下了,在此之前,她的内心很忐忑,生怕一提起江家,香菱直接炸毛翻脸。
...
都说计划没有变化快,没等香菱进城买东西去看姥姥,大舅母杨氏已经把姥姥董氏,用毛驴车从三河屯拉到了褚家村,送到了香菱家的炕头儿。
不仅拉来了姥姥,大房江富贵一家七口,二房江裕贵一家五口全都来了,二姨江二兰一家四口倒是没有来凑热闹。
目的只有一个,杨氏想把董氏搬出来,逼迫江氏和褚香菱就犯,答应去找周郎中说情,给江芬芳看病。
姥姥董氏一脸尴尬,小舅一家一脸的愧疚,显然都是被杨氏这个母夜叉给硬逼过来的。
香菱看着董氏和小于氏,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全家被杨氏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反抗?
实际上,在上次杨氏离开的时候,二姨江二兰说的那番话就已经触动了香菱,寻思着杨氏如果再好生求过来,好说好商量,她也可以去找周郎中;
但这次声势这么浩荡 ,隐隐有胁迫的意思,香菱就又觉得不情愿了,觉得自己有必要灭一灭杨氏母女的威风,不要以为她好欺负。
香菱瞟了一眼杨氏道:“大舅母,我痴傻了十年,都是拜你所赐,你说不关你的事就不关你的事了?你要挟全家来强迫我给江芬芳求情治病,你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