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商夏随意瞥了一眼,便收回眸光。
“还有呢?”她冷冷问道。
“这还不够吗?”宗瀚看着商夏,“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就是握住我最大的把柄了。”
商夏冷笑一声,她看宗瀚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当然不够,这种小事,起码也得有个百八十件,才能足够让我信任你……”
“商夏,你不要欺人太甚!”
宗瀚挣扎起来,然而,手、脚、喉咙都不能动。
他胸口腾地升起一股怒气,却也只能自己咽下。
“欺人太甚?你是人吗?”
商夏冷冷开口,铁色冷面,只吓得宗瀚浑身一颤。
但很快,她脸上又重新露出笑意,森森然冷笑。
“你不是人……你是晋王殿下呀,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我商夏不欺负人,却敢欺负晋王,你信不信?”
宗瀚被吼得愣住了。
面前女子白衣长发,身材高挑纤瘦。
她只站在那里,冷面冰眸,让人心神震颤。
“信。”宗瀚低垂下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女人也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来的阎魔。
“那就赶紧说,捡重要的说,不然,你就是说个一天一夜,可能口水费干了,脑子转不动了,我也不会相信你……”
宗瀚只觉得走投无路,反而放飞了。
他滔滔不绝,就将自己所做的事情一骨碌说了出来。
“一月之前,西宛国大乱,我让人抢了几家富商,还杀了几十口知道详情的人……”
话音落下,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
商夏没说话。
宗瀚觉得商夏被吓到了。
但他想错了。
商夏抬起一双冷眸,脸上面无表情:“在哪儿抢的?”
“宣州、禹州、下连。”
宗瀚接连报出三个地名。
他脸上扯出一抹邪恶的笑意,若是不到处去抢,他怎么可能有钱去平定西边的战乱?
他也想让这些人主动捐钱,可他没有宗云蒙的本事。
朝廷每次需要用钱的时候,宗云蒙就靠着一张嘴到处游说,总能从富商手里要来钱,可那些富商一见了他,就哭穷,要么,就跟打发叫花子一样,用少得可怜的银子打发他。
他只有抢,才不费事。
宗瀚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反正现在也没其他人在场,他说了就说了。
就算是商夏知道了这些事情,对外说出去,别人也会以为商夏在信口开河。
宗瀚并不知道,偏厅隔壁的一间小屋里,宗云蒙正仔仔细细地听着这一切,并用纸笔字迹工整地记录下来。
“还有呢?”商夏问道。
宗瀚本以为商夏会说些什么,但商夏根本不对他说的事情做任何评价,只是继续问。
“我还开了几家黑赌坊,进去的人只能输钱,不能赢钱,就是赢了,也拿不走钱,就是拿走了,也得在半路上乖乖掏出来。”
宗瀚现在脑门儿很痛,不想费脑子去全编故事。
他把自己所做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
“在哪儿?”
“不在望京城里。”
“撒谎!”
商夏一巴掌拍在柱子上,凌厉的掌风掠过宗瀚耳边,让他瞬间感到一股致命的死亡气息。
“好吧,我承认,就在望京城里。”
他妥协了。
和商夏斗太费脑子了,他现在脑子有点儿晕。
“继续说。”
商夏显得很有耐性,慢慢地问,慢慢地听。
宗云蒙在商夏软硬兼施的震慑下,又巴拉巴拉说了半个时辰。
外面的粥香、肉香、菜香四处飘逸,毫不费力地钻进了屋里。
院儿里的百姓们已经开始喝上粥了,有说有笑的,笑声中夹杂着低声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