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孤舟,二客商,启用三桨四帆,经由五滩六湾,扯起七八叶风篷,下九江,还有十里。”
司徒青衣一口气念了出来,念罢连忙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哼,不让我重复一遍都算你厉害,这次看你还怎么对!
却不料,司徒青衣茶杯刚落,正要抬头,便听见陈敬言朗朗开口:
“十里路,九里香,喝了八坛七碗,醉倒六女五男,虽走四三年旧道,只二日,竟似一年。”
司徒青衣霎时间傻眼,司徒敬城更是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看向陈敬言。
这……这……我女儿出的啥对?我还没听清楚呢,这就对上来了?
陈敬言岂是也有些难以置信,他忍不住看向苏温文,恩师这是给他提前偷了题?
可是恩师怎么知道青衣姑娘要考他什么?
“司徒兄,我这个弟子才思还算可以吧!”
苏温文心中也很疑惑,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以后再说,先在司徒敬城面前装一波再说。
“可以……可以……我女儿出的对子妙,陈公子对的更妙!”
司徒敬城强掩尴尬,讪讪一笑,刚才他们俩说的什么玩意,看来老夫还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太中用了。
“司徒……你这表情,你不会刚才都没听清吧!”
苏温文笑呵呵的紧盯着司徒敬城。
“怎么可能!这一个对子……还能难得住老夫?…陈公子对的不错啊!”
司徒敬城连忙转移话题夸赞起陈敬言。
“多谢临国公谬赞。”
“哦,这样啊,那你说说敬言对的哪里不错……这样吧,你就把敬言刚才的对子在念一遍,我们讨教一下如何?”
苏温文笑呵呵道。
“不用了吧,两个小辈在对,我们两个凑什么热闹,青衣快出下一个对联!”
“是,爹爹。”
司徒青衣此时也不免有些慌张,输了对联不要紧,可这事关二姐的终生大事,她不能输,本以为自己已有万全之策,却没想到陈敬言如此变态,这么快便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既然如此,她也只能选出那孤本上最难的一道对子。对死他!
生性恬然优雅的临国府三小姐司徒青衣第一次说了脏话,虽然是在心中。
“陈公子,听好了,这是我的最后一联:
“开卷沐春风,晤古圣今贤,东山丝竹,南渚琴书,纸墨横北麓,麓满西川,川流盏迎风,风声朗韵留雅客,百代文宗传古韵!到今朝,依旧浩浩泱泱。”
这一次,司徒敬城聚精会神,终于算是把对联完整听清楚了,也听明白了,心中大骇,这么长,这么狠?
而且这一联不仅仅是意蕴深厚,其中更是留了几个小陷阱,开卷沐春风,后面则是有把盏迎风,风声朗韵。还有横北麓,紧接麓满……更是融入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毫无斧凿之痕,令人拍案叫绝,一整联不仅浑厚古朴更是浑然一体,前呼后应。
这种情况,即便才华横溢者也需要把对子写在纸上,细细揣摩方可作对。
所以,司徒敬城料定,即便陈敬言果真才华盖世,也不可能顷刻对出,同时司徒青衣能说出这样一副文采语质皆蔚为大观的一联来,已经算是给他长了不少面子,生女当如我家青衣啊!司徒敬城心中激动。
一句话,此联又长又坑又难。
“青衣……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只是口述这么长的对联呢?至少也应该写下来才是啊。来人…传纸笔。”
司徒敬城佯做生气状。
“是女儿思虑不周了。”
司徒青衣见父亲如此说,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底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