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城内,街道上越发热闹了起来,赵蓁蓁从篮子里拿出带兜帽的斗篷,系好面纱,小心避开人群,拐进一家名为软香阁的妓馆。不多时,又从妓馆出来,去了面纱,买了书局的些许笔墨和如意楼的点心便急奔回去了。
小院里独有两间屋子、一棵树,屋前摆了一张躺椅,边上一个小桌,偶尔赵蓁蓁会躺在此处晒晒太阳。屋前的空地不大,倒也不算太小,可以拿来练剑和运动。空地角落还有少许栽种的花草蔬菜,都是丫鬟碧芝在照料。
依旧是靠着绑在院内树上的绳子堪堪翻过围墙,赵蓁蓁一落地就搂住碧芝:“怎么样?没人来吧?”
“来了!表四小姐使刘婆子来让你去那厢吃晚饭,我说你昨日淋雨受了风寒,在卧床休息,恐给他们过了病气。那刘婆子竟执意让你前去,定是没好事。”碧芝接过点心,帮着赵蓁蓁擦脸换衣服。“还好今日你没晚回来,反倒是提前了,现下赶紧过去,还来得及。小姐每次偷跑出门,都好让我提心吊胆。”
“提前回来了?我以为今日会晚些,一路狂跑回来的!”赵蓁蓁琢磨着看系统信息应当是误了些时辰的,所以一路都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卖戏本子时都没在妓馆讨要些好酒。
“也没提前多久,比往常大约早一刻钟罢。”碧芝应道。
赵蓁蓁陷入了沉默,这不可能,虽然破烂系统没多少信息,但加之最初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应当是浪费了不少时间。难道连接上系统时的时间是静止的?下次须得带碧芝去再测试一下。
换好衣裳,又胡乱抹了把脸,将面上刻意抹黑的炭色大概擦拭了个干净,赵蓁蓁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主院。
主院自然是比赵蓁蓁住的小偏院阔气许多,得有那偏院的十倍大。道路错综复杂,横穿了一个还算雅致的园子,路过了不少仆从,她才赶到吃饭的地方。
“那吃白食的又染了风寒,身子这么弱,怎么配得上嫁入皇室?”还未进屋,薛嘉柔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
赵蓁蓁装作没听到,一步踏入屋内,在座的几人立即噤声。薛府现任家主大房薛定坐在上首,皱眉横了自家小女一眼,大夫人王娥赶忙站起来招呼赵蓁蓁落座。
“蓁蓁你呀可算来了,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十五岁生辰,表伯母准备了好些时日给你庆生呢。哪知你染了风寒,饭后给你叫个郎中去瞧瞧。”
“谢谢表伯母,表伯母费心了。我午后休息了许久,现下已是大好,就不劳烦请郎中了。”赵蓁蓁只好陪着演。
众人又装模作样地闲谈了好一会儿,王娥才缓缓提出今日的重头戏:“说来咱们蓁蓁今日便是及笄了,也是时候开始谈婚论嫁了,可还记得自己和皇家有门婚约呢?”
赵蓁蓁心下一惊,原是打的这方面的主意。
当年圣旨只是提及择一位合适的皇子成婚,并无明确具体要嫁哪一个。十五年过去,前太子与冷宫中诞下的四皇子都已然离世,只剩下现太子和三皇子两人。两位皇子均是暂无婚配,但即使赵蓁蓁不追求现代人的自由,他们二人都绝不能称得上良配。
原以为薛定为官多年,虽是从五品小官,多少还能有点敏锐的嗅觉,想不到竟还是想从中分一杯羹,殊不知这杯羹是不是那必死的毒药呢?
前太子与现太子皆是皇后所出,三皇子却是陈贵妃一脉。皇后并无显赫家世,早已不再管理后宫,终日只知烧香礼佛。如今掌管后宫的是陈贵妃,母家乃当朝太尉,手握大量兵权,在皇帝尚是皇子时便为其夺嫡助了不少力,世人皆道陈家忠心耿耿,也同众多文官交好,已然形成了朝堂上占据半壁江山的陈党一派。而另一派系则是以太傅为首的清流臣子们,以为官清廉又敢于上谏著称,多是曾师从太傅的一帮文官,亦与皇帝有些同门之谊。
民间传闻那现太子温润如玉、文才出众,虽也是太傅的学生,却与清流一党保持着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