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娇娇垂着脑袋，长发垂落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但隐约还是能看到她的脸颊苍白得厉害。
玄湛很快收回了视线，转身，大步离去。
直至他走出书房，聂娇娇才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啪嗒啪嗒地，眼泪一颗一颗地坠落到了地上。
约莫过了十分钟，聂娇娇手脚恢复了点力气，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体，走回了房间。
玄湛已经离开了，她内心紧绷的那根线落下，无力地躺到了床上。
她到底该怎么做，该多努力，才能让他，哪怕看她顺眼一点点？
她真的害怕，她连下一秒都撑不过去了。
…
次日，聂娇娇稍稍化了个浓一点的妆，遮挡住了自己的黑眼圈和苍白的面色，这才出门去律所。
虽然陈太太在网上已经发了澄清声明，可聂娇娇踏入律所时，众人看她的眼神还是有些异样，特别是当她拿着文件去敲陈律办公室的门时，都在看她。
甚至小小声地指指点点。
聂娇娇宛若没看见般，面色自若，毕竟她但凡露出一丝不自在，这些人内心戏能更足，大大方方的，才是最好的反击。
待里面应了声“进”，她就推门走入。
陈律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人明显憔悴了不少，几天时间瘦了一大圈，平时总是笑眯眯的，现在则是眉心蹙着，一脸的苦瓜相。
聂娇娇将文件放到他的桌子上，关心了一句，“陈律，你还好吗？”
陈律也不装了，苦涩一笑，“说实话，不太好。”
处理这次的家事，简直比他打一百场官司还要累。
他打量了下聂娇娇，由衷地感叹，“小聂，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我真担心你会挺不住，那样，我得内疚死，你这样，真的很好。”
很好么？
聂娇娇轻抿了抿唇。
强大的内心，都是千锤百凿出来的，若是可以，她更希望，有能寻求庇护的怀抱，而不是咬牙硬挺。
她笑笑，没再接话。
这个事情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再提。
“您注意点身体，我出去工作了。”
聂娇娇起身，正准备出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桌上的一份文件，看到上面的字，她身形猛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