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没客气,张嘴就骂,“他有病,你们也有病?眼下什么重要都分不清么,万一被蛮夷乘机入侵,首当其冲就是三个镇几百口无辜百姓的性命。”
“你腰上的刀是用来保家卫国,而不是为皇帝一个人!”
楚纤歌不需要多严厉就已经让赵青抬不起头,他没上过战场,但这一刻已经从楚纤歌身上感受到军令如山的震撼。
四境对长公主的畏惧,百姓对长公主的崇拜,与她身为公主毫无干系,而是她在危险时总以一人之躯挡在所有人前面。
所以越到边境,百姓对她的崇拜和热情越发明显。
“是。皇命难违,微臣得留下来陪着您。”
楚纤歌擦完剑,“唰”一声如鞘,表情和剑光一样冷,杀意浓浓。
“把方荨带进来,我有话跟他说。”楚纤歌坐回椅子上,风霜被伫立在脚边。
赵青这次倒是没拦,带人进来后还自觉退了出去。
方荨眼错不眨盯着她看,好像把人刻进心里似的,楚纤歌脸上只属于对方荨的温柔令营帐都暖了几分。
她仔细检查过化脓的伤口,目光来来回回逡巡在他身上,好半天才哽咽道,“瘦了。”
先帝去世的时候,楚纤歌也没哽咽过。
方荨笑的时候,眼里像有星星,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但是这儿装满了。公主这么大个的媳妇在我这里,日思夜想的自然会瘦。”
楚纤歌忍俊不禁,他好像知道她不擅长离别,所以装得比她镇定多了。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干这窝囊事,本公主的名声都给你了。”
她刚要抽手就被方荨用力握住,温软的嘴唇在她指尖轻轻一扫,他挑眸,那一点点邪魅根本挡不住眼里浓烈的不舍,“只是名声吗?我心里可装着你的心还有身,还有公主的长眉凤目,还有你身上深浅不一的疤···”
楚纤歌脸颊微微有些红,“都沦为阶下囚了,回去你那旧情人还不知道想剥你的皮还是拆你的骨,你还有心思想那事儿。”
方荨敛眸,只觉眼皮的一点酸涩渗进心脏后,变得特别苦,“你不担心我为了活命对不起你?”
怕,怎么不怕。
她从来都对自己没有信心,也不觉得自己会有顶了天的好运。
“方荨。”她正色道,“我这个人对你没脾气,也没出息,你就是真的背叛了我,我也舍不得把你怎样。是我逼你来大宁,之后发生的所有都怪我,你能安然回南诏,我就满足了。”
“只要你好好活着,怎么样我都不怪你。”
方荨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眉头蹙得越来越紧,整个人像在被一点点抽走灵魂,印象中,楚纤歌从未说过这样无奈、近乎是放弃的话。
她是明艳的,霸道的,不退缩的。可在他身上,只有无限的接纳容忍。
“楚纤歌,没人告诉过你,男人不能这么惯。贤惠懂事的妻子都是把委屈痛苦和着血往肚子里咽,咽到最后就是对爱人的失望和绝望。”
楚纤歌眼神一颤,下一秒被他狠狠、狠狠抱进怀里,他在她颈窝不停地蹭,蹭得她心神恍惚,突然重重咬了一口。
“嘶···你干什么···”
她明明痛得打颤,却还担心惊动外头的侍卫,只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把人推开,又看到方荨双眼像受了刺激的猛兽,充满攻击性。
方荨一字一句说道,“楚纤歌,你应该警告我不准背叛你,不准和任何女人有任何过分接触,否则你就带着大军来踏平南诏,把我五马分尸。”
这么狠?
楚纤歌疑惑地看着他,怕他突然又下嘴,身子往后仰,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