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事吗?”
楚纤歌换了身衣服准备上马车,方荨伸过去搀扶的手一下子被甩开,委屈地看着她唤百辰过来伺候。
百辰认定是驸马欲求不满,公主不理他是活该!
于是故意挡住方荨,尽心尽力把公主扶上马车,这才沉眸道,“传旨的是羽林卫,好像是赌坊的事。”
赌坊?
楚纤歌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看到方荨跟上来,不禁道,“本公主一人去就行了,你在府里等着。”
方荨先是一顿,然后健步如飞跟上来,“噌”地钻进马车,撅着嘴道,“陛下圣旨岂能违背。”
楚纤歌看他那样子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好放下帘子,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狭小的空间只剩他们两个,方荨慢慢靠过来,不敢再碰她,只垂着眼睛道,“我承认有意瞒着你···我害怕你生气。”
楚纤歌没反应,似乎随着马车的晃动已经睡着了,可睫毛几不可查的颤动还是被方荨看在了眼里。
“我是喜欢过她,可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利用我帮她嫁给王兄,利用我对付巫师,利用我在南诏的名声笼络人心,也利用我···钳制你,她好能在南诏做有功的大王妃。”
“我从前傻,脑袋里全是浆糊,才相信她也喜欢我,才为了她做出那么多蠢事。”方荨此刻后悔莫及,他应该在见董微柔的时候就下毒杀了那女人!
“我当时没想到她真的会来大宁,我想过杀了她一了百了。可比起杀她,我更想余生和你平平安安在一起。情花的毒很特别,解毒要用那株花的根茎才行,董微柔向来谨慎,我猜她留着根茎,才想出这个办法。”
“可我到底不是她对手,又被摆了一道。”方荨说到这,自己都觉得自己蠢。
三番五次栽在董微柔手里,这一辈子可真是白活了!
楚纤歌眉头一动,并不再纠缠从前,而是问,“那日···是她给你下的药?”
方荨被问出一头汗,想起那日醒来看到里屋的狼藉,想起自己是怎么折腾她的,当时恨不得把自己那玩意儿切了!
“我···没想到她会用补气血的药,南诏这些偏方很多,但我很少建议别人用,一时不察才着了道。”
楚纤歌没睁眼,但坐姿似乎更绷紧了些,又问,“那药生猛得很,你与她···”
方荨神色一变,急得一挺背,脑袋“砰”的一声撞到车顶,楚纤歌旋即睁开眼,就对上他气愤委屈的眼神。
他缩了缩脖子,一手捂着头,一边道,“我当时着了道,撕了她衣服发现手臂上没有疤就知道不是你!”
“然后拼了命往回跑,憋了一路回来,当时还不敢肯定自己有没有找对人,摸到你身上有疤痕才···”
他那晚到底没做人,此刻也不敢冲她生气,只能闷闷道,“我要是与她···你那晚就不会受那么大苦了!”
方荨倒把自己说生气了,脑袋疼,心里闷,时不时还跳出董微柔这三个字,这辈子都没有比现在更糟的感觉了。
楚纤歌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好不容易才保持面上的不动声色。
她是很生气,可也知道方荨如今是真心喜欢自己,她气的是他隐瞒,不肯如实相告,气他不信自己,也气他被董微柔算计。
甚至,她一度认为方荨所有的危险都因为自己。
一刹那,她看着方荨生出一个残忍的念头来,光是想想就心痛难当。
她皱眉,假装还在生气,“你既知道她不安好心,怎么还吃她的东西?”
这是责备吗?
方荨怔愣一瞬,奈何从她眼里看不到半点漏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