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本公主多年看人的经验,你怎么也得跟她要个确切时间,不然她一走,三年三年又三年,遥遥无期啊。”
鸦雀无声的小巷,楚纤歌冰冷的声音回荡在风里。
方荨连呼吸都越不过宋停手里的风灯,一向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像被霜雪覆盖。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想再靠近一点,想看清楚阴影里她脸上更多的神色,可暗卫挡在她身前,如果宋停再狠心些,他连楚纤歌的衣角都看不见。
方荨用力撑着墙,两条腿如同陷在泥泞里,并非拔不出来,而是挣扎只会越陷越深。
楚纤歌看他慌张无措,着急难过,看他陷在那里,却无动于衷。
“好,我听你说。”她轻轻开口,除了一点冰渣子似的冷,再无任何可以被窥探的情绪。
方荨咧咧嘴,只觉喉咙干涩极了,“能、让我靠近你一点吗?”
她背靠墙壁,仰头望月,连声音都吝啬得低沉许多,“不能。”
方荨就猜到会这样。
他眨了眨眼,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一字一句道,“无论公主刚刚听到什么都不是真的。因为我身上除了噬心蛊,还有情花毒。”
情花?楚纤歌微微蹙眉,她知道这东西。
服食情花有两个必备条件,第一要对对方真心,否则当场肠痛而死。第二,此生无法再给别人真心,若再次动情,会血脉逆流备受煎熬,如此七八回不死也会耗成人干。
她眉宇间闪过一丝狠戾。
方荨以为她不知道,接着说道,“情花有解,我不得已才与她虚与逶迤。不过方才今已经喝了解药。”
“我想活着,不想受制于人,公主、愿意信我吗?”
他小心翼翼看着她,还没等来回应自己就先模糊了双眼。他真怕她一狠心···
楚纤歌侧首,凤目带着一点心疼,可惜来不及被他捕捉就消失了,她说,“信。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信。”
方荨意外又惊喜,甚至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宋停一听就急眼了,“公主三思!谁不会为自己辩解几句,您怎么···还能这么轻易相信他!”
楚纤歌站直身子,一身白衣衬不出她的桀骜灿烂,倒是把那份孤独装饰得高高在上。
她推开宋停,隔着一盏风灯与方荨四目相对,“方荨,情花是要自愿喝才有用。”
方荨眼底一点希冀瞬间灰败,他知道她在意什么。
“你和她青梅竹马,私定终身,为了她来大宁与我成婚···我能接受你不喜欢我,讨厌我。逼婚的错我也认。”
“我虽在马背上生杀,可敢对天发誓从未杀过无辜的人。你怎么能骗我,让我做那个拆散鸳鸯的恶人?”
她难过地看着方荨,声音里连半点愤怒都没有,像极了坠落深渊的光,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是我的错。你没有拆散鸳鸯,是我一厢情愿,她从来都没真正喜欢过我···”方荨扑过来想拉她,被宋停无情地挡住。
他快急死了,眼看手指能挨到她衣裳了,楚纤歌却决然背转过身,“那你处心积虑瞒我做什么?不就是怕我知道你和她有过感情,怕我发现你喜欢她喜欢的连命和自由都能不要。”
“如果你坦白,本公主有一千种法子替你讨来解药。”
方荨眼看她走远,“求你别走,求你···”
小蛮回来把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董微柔,暗自惊讶方荨竟有如此心机!
董微柔怒火中烧,一把拂掉案几上的东西,手指捏得咯咯响,“他骗我?方荨也会骗我了···”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