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阿四之后,下一个吃狗粮的人是百辰。
楚纤歌和方荨在前头逛,他带着几个侍卫便衣保护,不能太近又不敢太远,买了东西要拎着,每个靠近他们的人都要提高警惕防着,比打一仗还累。
楚纤歌喜欢市集,一进来就放飞自我,这儿瞧瞧,那儿看看。方荨不习惯在人群里待着,起初有些拘谨,被拉着转了好几圈后,渐渐放松了。
她拿起根白玉簪子对着方荨比划,老板瞧她出手阔绰,堆着笑恭维,“夫人好眼光!这是最好的一件,也就这位爷的相貌能压住。”
方荨不喜欢被人评论,哪怕是善意的赞美。
他拉着楚纤歌的手,不自然地笑笑,“已经很多了,别买了。”
“这个和别的不一样。”楚纤歌踮脚就要给他插到发髻里,方荨下意识低头,双手护在她腰两侧。
“府里那些不是赏的就是赏的,我已经很久没亲自给你选东西了。”她不太熟练地给他换上发簪,好像把那三年被忽视的心意一并送了出去。
方荨听得心里酸,从前她让人送回来的东西那么多,他却一个都没看过。她每次为他挑选东西都像现在这样开心吗?
楚纤歌回头问老板一句,“好不好看?”
老板哪见过这样如玉般冷艳的男子,连连点头,“好看好看!公子好相貌,又娶了这么一位贤惠夫人,真是羡煞旁人。”
老板算是把半辈子学过的词都用上了。
方荨含着一点笑,目光在摊子上扫视一圈,“你说得在理,是我的福气。”
楚纤歌看他拿起一支银制海棠花压襟走过来,心突然砰砰跳起来,甚至退后一步左顾右盼,不敢与他对视。
他···拿压襟做什么,要送我吗?
不可能吧。
可他走到我跟前,还笑得那么温润好看,这大庭广众的···该不是又想亲我吧?
楚纤歌肉眼可见的慌乱紧张让方荨格外心疼内疚,他拉着她右手,轻轻按摩那三根恢复中的断指,企图用这种方式让她放松。
“方荨,你···”
楚纤歌面对他的时候,一紧张就想说话,所以从前他不止一遍嫌她吵。
可是现在他突然停下动作,目光灼灼看着她,“怎么了?”
楚纤歌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从没被谁这样温柔以待,那三年宠爱几乎让她习惯了付出,突然被这样在意,只觉喉咙发紧,被他拉着的手都在颤抖。
人来人往的喧嚣里,他就这么耐心地一遍一遍揉着手指,直到她看上去没那么紧张时,才把压襟挂在她衣服上。
“这里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就这件压襟做得还行。这两日下午容易起风,带着它好些。”
楚纤歌定定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百辰,结账!”
······
将近晌午,楚纤歌还没觉着累,但是怕方荨肚子饿,带人直接从后门进了六福楼。
老板不在,招呼他们的是刚来不久的店小二,他从进门就疑惑这位夫人一直护着胸前的压襟,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生怕弄乱。
怎么看都是很普通的一件银饰,非要说的话也就与她今日的衣裳比较搭配罢了。
楚纤歌点了几个方荨爱吃的菜,看了眼他两只手上缠着的绷带,千叮万嘱,“别放辣。”
上次炒菜放了辣椒,结果阿四黑着脸给方荨多加了两味去火的药···
“好嘞。”小二瞧这几个都是素菜,又走到方荨旁边,笑道,“这位爷,咱们楼里新来的鱼,鲜香肥嫩,要不要给夫人尝尝?营养美容不发胖,必能讨夫人欢心。”
方荨自然知道小二想多赚钱,“早上吃过鱼片粥了,过量容易生痰。”
小二只当借口,继续劝道,“哎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亏待了夫人。您放心,咱们做法精妙,偶尔多吃一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