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宁第二天一早亲自把楚纤歌吩咐要的东珠耳坠送来了。
一副是千金难求的上上品,另一副也算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佳作。
楚纤歌刚扎完针泡过药浴,碧玉还在后头帮她擦头发,她看了半晌,指着第二副道,“就这个吧。”
江千宁点头如捣蒜,“长公主英明。鄙人也是这么想的,第一副虽好,但宫里都得不到的东西您拿出来,无端惹闲话。”
“你也不必如此紧张,昨日没动你,以后也不会。”楚纤歌把另一副耳坠推过去,“本公主不喜欢这些,拿回去吧。”
江千宁还没来得及表一下忠诚就被看穿来意,当下用扇柄蹭蹭后颈,不好意思道,“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昨日的事是鄙人疏忽,要没有暗卫大哥在,后果不堪设想。这东珠是鄙人库里最好的一件,您收下,鄙人就安心了。”
他陪着笑又把托盘推到楚纤歌手边,“这东西再好也无法与公主的安危相提并论,您就赏脸收下吧。”
楚纤歌认识他多年,也就借着护送商队多收些银子,逢年过节送来的一概不要。因此江千宁也从不敢倚仗她的势,甚至格外小心翼翼。
“东珠不要,不过有件事要麻烦你。”楚纤歌示意碧玉退下。
江千宁闻言,一直悬着的心倒是安稳了。
他是生意人,有来有往才更踏实,“公主尽管吩咐,鄙人万死不辞。”
“万死倒不必,听说过噬心蛊吗?”
楚纤歌声音不高,但江千宁脸色霎时一变,差点就想说,您不会是想拿那玩意儿对付太后吧。
这念头一来,他觉得自己九族的脑袋已经开始晃悠了。
所以楚纤歌等了好一会,等来他颤巍巍的一句,“那是南境十大古老秘术,说实话,您让我找人爬上南诏大王妃的床,我都敢一试,可这东西···您就是砸了我的招牌也不好找。”
楚纤歌不动声色抿了口方荨特意调配的药茶,味道不怎么样,但她已经喝完小半壶了。
“本公主砸你招牌做什么,我岂是那种粗鲁之人。”
江千宁抹了把汗,心说您当年在边界互市的作风岂止是粗鲁?脸上却带着笑,“鄙人失礼,鄙人失礼。”
楚纤歌茶盖一落,清脆的碰撞声令他心绪一震。
只见她沉眸道,“你见多识广,江湖上奇人异士认识的也多,本公主要你找能解噬心蛊的办法,并且要快。”
“可是那玩意儿无解啊!”
“是吗?”她手指拨了拨茶盖,神色压得格外冰冷,“你再想想。”
江千宁在压迫中咬紧牙根,五指都快把折扇捏断了,最终不得不低头,“此事···望公主宽容,鄙人需要时间。”
楚纤歌眉头一松,“别太久。雪岭马上就会收入大宁麾下,那边的生意许多人挤破了脑袋想做头一个,礼部和户部侍郎的门槛都快被磨平了。”
“您意思是···”江千宁果然神色一亮,激动不已。
楚纤歌点点头,“此事你尽心办,本公主自然不会亏待你。”
······
江千宁前脚刚走,宋停后脚就带来宫里的消息。
皇帝对如意下了杀令,还顺藤摸瓜把他培植的羽翼一并剪除,过程中又发现许多肮脏事,今日在朝上龙颜大怒。
出乎意料,太后竟然没求情,前后派人去天牢探望过两次,没多久如意就服毒自尽了。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可皇帝还没说什么,太后怒气冲冲跑到养心殿大发雷霆,直指有人陷害自己。
楚纤歌听到这儿摆摆手,“好了好了,别说了,本公主还没吃早饭呢。”
宋停识相地把话咽回肚子里,等她脸色好了些,才敢又道,“陛下特意让宫里送来点心,还说···他午后来看您。”
楚纤歌还没静下来的心又被这一颗石子砸得乱七八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