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在来年一定能够实现。
但其实这些,在钟窕这些人眼里看来,都是在自欺欺人。
世间万般,事在人为,若是靠天,那他们还用辛苦在边关为了太平冲锋陷阵拼死拼活么?
“他根本不听劝,此事只有太傅知道,太傅也是郁郁不得,虽然他是圣上老师,可他说的话,圣上也听不进去。”
钟窕倒是想知道,那道士究竟从哪来的。
她离京之前还没有听过这号人物的存在,短短时日内,司徒敛就被蛊惑的只听谗言。
当真是好本事!
而且若是由皇帝带头兴起祭祀,民间百姓定然就会纷纷效仿。
大家都去拜神,那些个童男童女又何其无辜。
届时国家乌烟瘴气,人人意志昏沉,大兆的未来还有希望吗?
“所以我不想呆在京都了,”沈从文颇为落寞:“我好似改变不了圣上的想法,也无力为百姓谋福祉,我想做一些事,但是帝都根本承托不起我的志向,我只是想做些事而已。”
他这句话落,满室都因此寂静起来。
轻轻的这么一句,诉出的是多少大兆朝臣的无奈。
他们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眼看着前路昏暗,君主糊涂,许多人的报复无处施展。
他们还要在这冗长的持久战里不知僵持多少时间,才能迎来未来大兆的一点微光。
这些都实在太过缥缈了。
所以像沈从文这般的文臣,才会想着往外逃。
不在朝中,还可以暂时蒙住自己的眼睛。
“我倒是想、”沈从文仓促地一笑:“有时候想,你们钟家若是不这么大义的话就好了,率兵踏破皇城,大兆的皇帝,换成谁来当,恐怕都比现在要好吧......”
“沈公子慎言。”钟宥面露严肃。
沈从文知道谋反代表什么,他讪讪一笑:“我就是说说,说说。”
秦满锤了一下桌子:“他娘的,这么多年给大兆出生入死,怎么会有种越干越心凉的感觉!”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一边在救这个国家,就有人一边在将这个国家推向毁灭。
虽然已经知道司徒敛根本靠不住,但听说他的行径之后,也会反复反思自己是否值得的地步。
钟窕在袖中握紧了手。
眼中充盈着一种难以表述的,像是星子燃烧一般的火焰。
钟宥看见了,他隐约觉得钟窕的情绪有些不对。
于是主动将话题绕开:“对了阿窕,婚事这事你怎么说,现在该怎么办?”
钟窕猛地松开攥住的拳,若无其事看向她大哥。
这事她在公子策那没问出什么,就被沈从文打断了。
思及此,她心烦意乱地道:“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