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寓缩头乌龟似的死死抵住沈轻白的腰。
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
早知道就混到更后面去,等跑到半路再出来,大哥跟钟窕就不能将他赶回去了。
沈轻白真是个瘟神。
头顶传来沈轻白的声音:“什么条件?”
看!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沈轻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鬼心思多,你就是想拿捏本公子!
钟寓气呼呼地想。
但也没辙,他此番落在别人手上,有求于人,硬气不起来。
钟寓瓮声瓮气,吐字不清:“答应你三个条件。”
“什么?”
在别人的手底下不得不丧权辱国,钟寓加重了语气:“答应你三个条件!”
那语气听起来,若不是有求于人只怕是要将沈轻白活活宰了。
沈轻白手一松,钟寓失了依靠,差点一头栽进黄泥地里。
三少公子怒从心起:“你有没有搞错,本公子这张脸摔一下破相了你担待地起吗?”
钟窕还在往这边看,后头闹哄哄的她以为士兵打架了,隔得太远又看不清,就想调转马头过来。
“没事了。”沈轻白扬声一喊,重新整了马鞍,不再管钟寓,策马超前而去。
离开帝都,沈轻白就得在钟窕身边盯着。
钟寓独自在原地生着闷气,凭什么沈轻白都可以在大哥和钟窕面前,自己还得屈尊降贵藏在这。
伙食差很多好嘛!
沈轻白策马跟上,钟窕才知方才那动静与他有关。
“怎么了?”
“无事,遇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士兵,问了问。”
鬼鬼祟祟?
钟宥:“混了人进来?”
不应该吧,这一千轻骑都是钟家的兵,向来管理严苛,不应该会有这种疏漏。
“不是。”沈轻白轻摇头。
钟窕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说话。
半月后,轻骑进入嘉悦关。
越往北走,路边能见的流民就越多。
他们一路也不是只赶路,钟窕分出去几队人马,去搜集各地的流寇情况。
指挥这些的时候,钟窕沉着冷静,目的明确,根本就不像一个多年在帝都锦绣从中养大的姑娘。
而是像个身经百战的女将军。
有些时候她的思路甚至钟宥都有些跟不上。
那感觉就像当初父亲带着他们兄弟几个上战场,父亲永远是凌厉果决,方向明确的。
但是许多时候,他们三兄弟都不大能跟上父亲的战略。
钟宥好像有些明白,父亲为何不阻拦钟窕了。
相比他们兄弟三个,居然是阿窕一个姑娘家更加像父亲,身上更有父亲统领三军的气魄。
每每想到这里,钟宥又欣慰又惆怅。
“去吧。”钟窕吩咐完了事,回过头看见钟宥和秦满都盯着自己,不解:“看我做什么?”
秦满收回视线,状似不经意地咳了一声:“没什么,当初我怎么会将你认成钟寓,明明你们的性格丝毫不一样。”
“钟寓?”钟宥像是听了个笑话:“我们家阿寓就是个小孩儿,你就是被钟窕唬住了。”
谁说不是呢?
当初就是再给秦满十个脑子,他也不会想到来挟持自己的人是钟窕。
虽然曾经奇怪过。
钟寓他不是没有见过,大约因为上头有哥哥们,所以钟寓成长的较为无忧无虑。
往常在南疆,他也是跑马抓野兽的多,玩心重。
怎么会突然如此灵敏,知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将秦满给先捉住了呢。
原来都是钟窕干的。
秦满是服气钟窕的,一个女娃儿么,有勇有谋,还能令人佩服,他没话说。
“不过那夜确实被吓着了,”秦满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我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