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窕坐在马上,见此未置一词。
倒是满城的百姓已经说开。
“这这这就是生出来的皇子??”
“这不就是个怪物吗这,我听老人说,作恶多端的人会生怪胎,这程昭仪......”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程锦宜冲上去打人:“这是皇子!还不跪下叩拜!”
程锦宜显然已经神智不正常了,疯劲下打人也很有可能,众人都像看疯子似的看她,纷纷后退。
程锦宜受刺激大发了,怀里的孩子被她吓得哇哇大哭。
那哭起来的模样更加吓人。
司徒敛在城墙上咆哮::“将她给朕带回去,查,给朕查是谁将她放出来的!”
“看来真是生了怪物。”
“难怪宫里都没有生产的消息传出来,生出来这样的怪物,还不如掐死呢。”
“这程昭仪定然是亏心事做多了,不然怎么会遭如此天谴。”
司徒敛此时倒是后悔自己没有掐死程锦宜和那怪胎。
如若昨日掐死了,今日也不用在百姓面前丢脸。
百姓本就对他置有微词,这下好了。
所有人只会更加看他的笑话!
程锦宜被侍卫抓住,孩子也被抢了过去,显然刺激大发了。
她眼中惊恐万分,昨日景阳宫血流满地的场景出现在眼前,似乎清醒了一些。
她挣开挟制对着司徒敛不断磕头,口中喃喃有词:“不要杀我!圣上不要杀我!好多血,好多血,都死了,贱奴们都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
皇帝不仅软禁了程昭仪,还杀了那些宫人?
虽然生的是个怪物,可那些宫人又何其无辜?
百姓们面露惊悚,对着城墙上的皇帝,彻底没了敬畏,只剩害怕。
从司徒澈到司徒敛,从钟家到程锦宜。
皇室的所作所为,都在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强权。
心底的恐惧越发放大。
这还不算,城墙上的司徒敛彻底被程锦宜激怒。
这没用的废物,留着也是毁坏他的名声。
于是司徒敛从近卫手中猛地抽出弓箭,在众人眨眼的瞬间,拉满了弓,箭飞射而出——
“呃!”
程锦宜瞪大双目,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前的箭羽,血从她身上缓缓流出。
百姓们轰然退散,有的看着程锦宜的背影瑟瑟发抖。
只是毫无意外,人人眼中都带着对强权的畏惧。
程锦宜砰地倒在地上,她看向司徒敛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
那孩子还在不断哭嚎。
他不知道母亲就要死了,但那哭声却非常凄厉,落在耳朵里,莫名地渗人。
最后程锦宜睁大双眼,团在地上没了动静。
她死了。
一片秋叶飘下来,正好盖在她睁大的眼睛上。
钟窕收回视线,没有可惜,却有些唏嘘。
她少时与程锦宜交好,准她随意出入钟府,让母亲给她秀漂亮的小袍子。
总角时扎着两条小辫儿,钟窕皮,经常带着她弄一身泥。
除了爱哭一些,程锦宜也没有什么不好。
甚至犯了错误,她还会替钟窕求情,让钟律风不要罚阿窕。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钟窕不知道,或许是哪天程锦宜情窦初开,看上了司徒敛。
或许是钟窕心思到底不够细腻,程锦宜或许一开始便带着目的来到她身边。
或许是她们既定的路中,本来就该分道扬镳。
只是可惜了孩子。
司徒敛不再看程锦宜一眼,这么多百姓的注视,他也再待不下去。
“诸位趁着天还早,还是尽早出发吧。”
说完,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吧。”钟窕蹬着马鞍,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