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满堂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朝声源处看过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钟窕。
那些年轻的文臣眼里都带着钦佩和欣赏,老一些则不赞同地拧着眉。
钟律风也严肃了脸,示意她闭嘴:“钟窕,别胡闹。”
中套要去西北?
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就连司徒敛都忍不住嘲了一声:“钟窕你去西北做什么?给将士们喊加油么?”
钟窕将小狐狸从右手抛到了左手,对于司徒敛的嘲讽,用更轻慢的语气回了过去:“我估计还能扛扛伤病,圣上觉得自己能做些什么?”
她的轻蔑太直白了,惹得钟律风又叱责了一句。
司徒敛一甩衣袖:“无论如何,我朝没有女子上战场的先例,而且如今你父兄尚且在世,更没有你去的理由!”
“怎么,圣上是觉得我父兄去年那趟西北的罪还没遭够?我钟家的男丁就该都在战场上回不来?”
司徒敛要是不说方才那话还好。
去年西北一行,本就是众人心中的一颗毒瘤,提起来便想起先帝的不堪。
只是钟窕如此直接也是没有想到的。
似乎钟家自始至终都是这样,钟窕一个女儿家,她的锐气要比她几个兄长都大的多。
言语犀利,火花四溅。
钟窕那表情,无论怎么看,都在逼着司徒敛答应她出征的想法。
眼见刚刚平和一些的大殿又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
一些事不关己的朝臣在心底叫苦不迭。
早知道这场宫宴就告病不参与算了,一晚上佳肴没吃多少,光顾心惊肉跳了。
生怕这血溅到自己身上来。
“阿窕不要胡闹。”钟宥冲出来挡在钟窕面前:“有大哥大,怎么会让你去风吹日晒。”
司徒敛到底是皇帝,若是阿窕将他逼急了,一个罪治下来,也是得不偿失。
没有必要。
何况就算司徒敛答应了,爹跟他也不可能答应。
钟家就这么一个姑娘,好好养在闺中就是了,打打杀杀的作甚。
“我敢打包票,西北边关的地形我比秦满将军还要熟,且西北军本都是秦满将军麾下的士兵,兄长过去,也未见得用的顺手。”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大殿上所有人都听清了。
人人都知钟窕去年到西北走了一趟,但那短短一趟的寻人,她就敢自诩自己熟悉地形?
带兵打仗不是玩笑话,这女娃子若不是胆魄太大,那便是口气太大。
钟宥见她如此执拗,隐隐已经有些生气了。
他拽着钟窕避开视线,小声训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行军打仗是玩笑话?还熟悉地形,几头野兽就能将你叼走,更不用提那些如狼似虎的外族人!”
“我自然知道不是玩笑,去年去西北寻你们时,我曾徒手斩杀一个狼群。”
钟窕不能说出口的话是,前世自己镇守西北五年,那些边沙贼她最熟。
不禁是地形,每个外族人的打法,进攻方式,她都尤为熟悉。
她镇守下的西北就不曾被钻过空子。
也不曾发生过入室盗窃一夜全家丧命的惨案。
秦满?
秦满不过是个秤砣。
钟宥劝不动她,只能严肃下令:“总之你不许动,不许去!你若是还打着旁的心思,想去西北会你那小狐狸的主人,你也给我憋回去!”
钟窕一愣。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
公子策确实在西北。
她愣过之后忍俊不禁:“那就更不用愁了,他在西北,你更不必为我担心。”
原本钟窕只是不得不去,想到公子策,她反倒生出几分期许来。
钟宥脸都青了:“你到底要胡闹什么?!”
“我可没胡闹。”钟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