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是戈壁之地,常年风沙漫天。
又因为连接了多国的国境线,所以边城经常霍乱不堪,各类走私商贩,山头匪寇众多。
秦满驻守西北多年,也只能保边境无忧。
但是那些通过走私关卡,鱼龙混杂进来的山贼亦或是别国人,根本防不胜防。
尤其如今是天旱,一些小国民不聊生,就想办法偷渡到大兆西梁胡蒙这些大国里来。
国都基本是不受影响的,边城的小百姓却不堪其扰。
尤其是大兆,因为大兆的西北不是重军地界,秦满也未曾好好在这下过功夫。
因这些人流窜的快,又能躲能藏,所以抓也不好抓,往往闹出人命了当地郡县才管上一管。
时间长了百姓怨声载道,对驻守在这军队尤为不信任。
而年前钟律风带着钟家三子,在西北与胡蒙的一战却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因此钟家的声望也渐渐地在西北有人传颂起来。
再出这些霍乱,百姓们便哭天喊地,要叫钟家来管一管。
传来传去,这消息传入了帝都,传到了朝堂上。
司徒敛听了却很是不爽。
本就对钟家生了嫌隙,西北这还对钟家期望上了?
南疆尚且是他们钟家的驻守重地,司徒敛连号令权都没有,难不成西北也要他拱手让给钟家?
怎么可能?
因此但凡上奏请钟家出兵西北的,都少不了被司徒敛一顿冷嘲热讽,最后再以不分轻重为由挡回去。
五月初八,登基大典如期而至。
新皇头戴皇冠,携百官举行了祭天仪式,大赦天下。
此次登基大典,还赐封了五个才人,八个婕妤,充盈后宫。
五月二十,西北连发快报,边城突发起义,抗议朝廷苛税繁重,提出减免。
司徒敛修书一封,派秦满前往镇压。
六月十三,西北流寇猛窜,秦满带兵前往,接到一家十口死于入室抢劫的冤案。
后边城被举家灭口的冤案时常发生,流寇打击后又频发。
七月初十,帝都流民日渐增多。
钟窕有时从街上走一遭回来,一路能遇上许多从西北乞讨而来的百姓。
别的州郡就更不用说,路边甚至能见饿殍。
七月尾,司徒敛下令开仓赈灾,从国库运出三万担粮食用以流民抚恤。
可是僧多粥少,八月的一场蝗灾令今年收成更加堪忧。
国库根本没有更多的粮食,再加重赋税也是不可能,毕竟百姓自己都吃不起饭。
民间反抗的呼声越发多。
皇帝无作为,几乎成了民间起义的最大矛盾点。
镇压流寇无效,喂不饱自己的子民,天灾未有防范,都是一个皇帝的失职。
‘砰’!
一只碧玉茶盏被甩出来,瓷片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烫的宫女瑟缩,却不感叫唤。
“说朕无能?!”司徒敛气极冷笑,将手里的奏章扔了出去:“说朕不配当皇帝!?”
大太监跪在地上默默捡着奏章,显然见怪不怪的模样,嘴上还安抚着:“圣上息怒。”
“息怒?”司徒敛拿手点着面前堆成山的急奏:“一个两个的,地方官当的太舒服了,遇到事情都只知道禀报朝廷,让朕来处置!朕这国库都已经掏空了,朕能想到什么法子?!朕养他们有何用?!”
似乎还是气不过,司徒敛站起身,还狠狠往奏章上踩了几脚!
宫人们都低着头,不敢触他的眉头。
司徒敛还没有发泄完:“眼看着就到秋天,粮食就要收成了,又闹蝗灾!西北的事还没有个章程,朕看这老天就是要逼死朕!”
“圣上息怒啊!”宫女们听见死字,赶紧往地上一跪磕头不起:“圣上当心身子!”
此时门外恰好传来一声娇嗔:“哎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