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敛赶紧起来,迎着程锦宜将她一搂。
程锦宜在他面前向来都柔弱不堪,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可怜。
“不哭不哭,这还怀着孩子呢,哪个嘴碎的又在你面前嚼舌根?”
程锦宜死死攥着他的袖子,将脸埋在他怀中,娇嗔:“你也知我还怀着孩子,这刚册封不久,你就要纳妃了,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在这件事上司徒敛确实有些心虚。
可纳妃也是趋势所向,他迫切要向钟家证明自己,便一刻都不能等!
将程锦宜揽着坐下,司徒敛细声安慰:“锦宜,如今朕已经是皇帝,为了我们的孩子,自然是要多些打算,你难道想见钟家嘲笑朕么?”
程锦宜怎么可能想?
她都恨不得钟窕去死!
“可、可是你要纳妃,那臣妾将被置于何地?这孩儿还未出生他爹就不宠爱我了!”
程锦宜说着又要哭。
“怎么会!”司徒敛保证道:“朕就算纳妃,那些个贵女也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不过是碍于母后的脸面,朕还不能给你赐封贵妃,你争气些,给朕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贵妃之首的位子就是你的,朕看谁还敢置喙!”
太后如今还闭关在宫中,司徒敛为了堵住朝臣的嘴,只能封程锦宜为昭仪。
程锦宜泪眼朦胧:“真的?”
“自然是真的!朕怎么会不宠你?你要什么赏赐,朕不都给了么?”
有他应承,程锦宜虽然心中还是不舒服,却也不好发作了。
她深知,皇帝的宠爱是她的利器。
等那些秀女进宫,她也绝不会让人爬到她的头上来,更不可能让那些女人生出子嗣!
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程锦宜心中百转回肠。
她依偎在司徒敛的怀中,丹寇抠着司徒敛的胸膛,声音娇媚:“可是圣上,阿窕是不是故意让她兄长进言的?她一定是对昨日的事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
司徒敛已经听她说了昨日的事。
对钟窕...司徒敛的情绪很是复杂。
若是能娶了钟窕当皇后,司徒敛如今的路也不会走的如此艰难。
可钟窕未免太过不识抬举了些。
他们钟家算是什么东西,要如此傲气。
再如何他才是君主,而钟家为臣。
钟窕要硬气,没关系啊,总有一日,司徒敛要让他们一家子下跪来求他!
届时钟窕再要皇后之位,除非她能像程锦宜一般,柔情似水地哭一哭了......
也不知道钟窕那性子哭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不过她长得好,一定比程锦宜还要娇媚上许多。
司徒敛的心思跑远了,想着这些,眼底竟然渐渐浮现出些许的笑意。
程锦宜不依:“圣上,你听见我说话了么?你这是想着谁呢?”
司徒敛回过神,握着她的纤腰,挑起她下巴狠狠一亲:“自然是想你了——”
该说不说,司徒敛对程锦宜也算是百依百顺。
听说每日往景阳宫里送的赏赐都非常多,即便选秀的事已定,也半点没有冷落这位昭仪娘娘。
随着春日花开,夏日落英,帝都平稳地度过了五月,迎来秀女加封的日子。
从初选,到复选,当初送进宫来的秀女从一百零三位,到还剩十六位。
这十六位已经算是百里挑一。
个个无论是样貌学识,还是家世背景,都是不可多得。
当然,无论这些秀女多出众,对程锦宜来说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这一日,景阳宫又迎来三日一次的问脉。
程锦宜自从怀孕后便是整个后宫最娇贵的女人,太医时刻待命伺候着。
初夏的天已经热了起来,孕妇又怕热,伺候在两边扇风的小宫女手没停过。
太医号了半天脉,最后还是老生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