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理亏的是他们林家人!
不过是要他赵松柏当枪使,掩埋他丑恶行径!
“我……对不起将军……”赵松柏低下头,心情无比沉重。
同时,一阵奇异的怒火在他胸中升腾而起。
就好像,这样被诓骗,已然不是第一次一样。
赵松柏总觉得奇怪,明明他还未尝得手,却总觉得仿佛已经将穆九倾杀死过一般。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恍惚间觉得仿佛有血液沾于双手,无论如何也洗刷不掉!
那是……穆九倾的鲜血!
他惊呼一声,摇摇头,定睛又朝自己双手看了一眼,惊魂未定。
兴许只是个错觉……
可……
转头看向产房,他目光坚定。
“从今以后,我再不属于林家军,这条命,我就记在穆将军名下了,以后,我也只认她这一个首领。”
“我也是!”
“俺也一样!”
穆九倾在产房里睡睡醒醒,并不知林家军将士们已经幡然醒悟一事。
她中毒而不自知,这一胎要了她半条命,好在有鬼僧医圣在拖了数日,终于还是生下来了。
她身体虚弱,无法适应生产,是以兄长替她施针封住了胎,让她身体有所缓和之后,再行产子。
原本穆九倾不同意,但鬼僧坚持如此,更说如果母体受损,那么两个胎儿产出后也不会太过健康。
因着有兄长担保,穆九倾再三确认晚产不会影响胎儿,这才勉强同意。
生产当夜,天空中苍雷阵阵,东方隐有紫红光芒冲上天际。
镇西军所有将士们纷纷心里偷偷道,穆九倾这一胎定然是极为贵重。
惊雷乍现,紫气东来。
这孩子是帝王之相!
但他们心照不宣,只是暗中怀疑起了孩子的父亲莫不是当今皇上,庆帝?
一时间人心浮动,众人心思各异。
对于窗外发生的一切,鬼僧不为所动,他按部就班替穆九倾诊脉,针灸,只是到羊水破开时,他终究不便留在产房,才让念奴和一名产婆留在了房间里。
穆九倾咬着牙生产完毕,已是后半夜了。
她昏昏沉沉,只记得有人抚过她额角汗湿的碎发,听到兄长曾进来坐在床边长长的叹息,孩子曾经响亮地哭过。
她很想睁眼,但却是越发努力想要睁开眼,就越发觉得疲倦。
她恍惚间又做了很多个梦。
不是前世种种,而梦见儿时欢好无忧的时光,父兄待让她如珠如宝,风神一族的族人们带着年幼的她去赶集、看灯会。
她想起自己曾有一个那样幸福的童年。
两世为人,她依旧对亲情无比眷恋。
醒来时,穆九倾脸上泪痕仍旧未干。
她想起自己生产前那般惨烈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患得患失,四处找寻孩子的踪影。
幸好低头看去,床边便是一张小小的婴孩摇床,里面赫然躺着一个裹得严实的小娃娃。
是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姑娘。
她本担心这孩子会像魏宸淞,届时会引人怀疑,幸好,这姑娘五官容貌随她。
她心中喜极,虽然自觉娃儿没长出魏宸淞那张颠倒众生的眉眼来颇有些可惜,但转念一想,女子在这世间生存本就不易,红颜自古更多薄命,像她些反而好。
这小女娃儿,眉眼英气十足,她看了便心生欢喜。
不过,穆九倾隐约总觉得有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不真实的、不完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