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摆架到御花园时,远远见到长子次子把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往地上按,经魏宸淞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五皇子。
醉酒临幸了宫婢生出来的,身份低微,若不提,他都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了。
“这小子挺有意思,倒是不见哭。”
正说着话,却见一红色宫装女子走向假山处。
隔的很远,女子面容看不真切,身段却纤秾合度玲珑有致,看得人心里一阵阵痒。
庆帝抬手,示意左右退下,只准魏宸淞跟着,绕到假山后方,步步靠近那朱衣女子。
只见她在最年幼的五皇子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五皇子精神一振,拍了拍身上的土,对大皇子二皇子义正言辞道,
“我再与你们较量一回,若我摔倒了你们,以后不许拦着我见父皇!”
奶声奶气的样子,格外喜人。
大皇子二皇子见他信誓旦旦,齐齐笑他不自量力。
随后两人摩拳擦掌扑向五皇子。
却见五皇子伏地,直接打了个滚,冲向两名哥哥。
两人下盘不稳又没防备,当即摔了个前仰后合。
五皇子站起身,笑得格外鬼精灵,在两人肩膀上各拍了一下,“二位皇兄,承让啦。”
说完屁颠屁颠走向朱衣女子,“多谢姐姐师父。”
不料他正走着,大皇子却一脸阴沉,伸手重重推了五皇子,眼看五皇子的头就要撞到旁边假山上!
庆帝许久不见自己的幺子,正心道乍一看很是聪慧可爱,不料变故横生,偏偏他离假山还有一段距离。
是时那朱衣女子英姿飒爽飞身上前抱起了五皇子,一个转身缓解了冲力,但因五皇子在怀里,于是她匆匆退了几步,待站稳了才俯身放下了五皇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动作矫健如燕。
朱衣女子正是穆九倾。
“五皇子无恙吗?”
“你是哪家命妇?身手非凡,救五皇子有功,该赏。”
庆帝声音从身后传来。
穆九倾回过头去,一眼见到明黄仪仗处,庆帝和他身边穿着玄色锦袍的男子。
五皇子看见庆帝,格外兴奋,从她怀中挣开起身,不意扯下了面纱。
庆帝便瞧见那女子露出一张五官出众、眉眼妖娆但英气逼人的面庞来。
眸色一深,想起一句诗来:
六宫粉黛无颜色。
穆九倾行礼,“臣妇参见皇上,不知圣驾在此,望皇上恕罪。”
庆帝笑得和煦,“无妨,起身吧。”
她站起身,看了魏宸淞一眼,并未问候——在宫里如履薄冰,凡事须得小心,只得装作不认识。
倒是魏宸淞轻声引荐,“皇上,这位便是林少将军的妻子了,太皇太后今日召见的唯一女眷,有记录在册。
说话间自然撇清了两人关系,目光不易觉察地在穆九倾微微红肿的左侧脸颊上停留了顷刻便侧过头去。
庆帝闻言,对林赋禅多了几分不悦,“家有如此娇妻,怪不得称病不出了。”
说完摸了摸五皇子的头,又看向穆九倾,“你刚刚教朕的皇儿什么让他赢的?”
穆九倾福身,“臣妇只是说:敌众我寡,利以出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闻言,庆帝便笑了,眼底赞赏不加掩饰,“读过《六韬》?”
“岂敢在天子脚下卖弄?确实读过几本武经,但不过略懂皮毛,只是看五皇子年幼却一片纯孝,不忍他无人相助罢了。”
庆帝闻言,沉默片刻后抱起五皇子,“走,今儿去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