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倾上前,见到三个锦衣玉食的小男孩,大的约莫十二三岁,小的只有四五岁,最小的那个似乎是被欺负了,强忍着眼泪愤愤不平。
随行的太监小声解释道,“这几位都是皇上的皇子,大皇子是梅妃娘娘所出,二皇子是怡嫔娘娘生的,最小的那位正哭的,是徐贵人生的五皇子。”
穆九倾颔首,心下了然。
上一世她便记得中宫无所出,皇上有三个皇子,两位公主则是其他妃嫔所出。
生了皇子也不过是贵人,连封号也没有,看来徐贵人并不得宠,可惜了这五皇子长得倒是很可爱。
后宫女子为了皇帝圣眷拼的你死我活,自然几位皇子相处得也不融洽。
“废物,你要是有本事,就起来打赢我,要不就跪在地上给我叩响头,就像你娘跪我娘那样!”
“我不跪!大家都是父皇的孩子!凭什么我要贵!”
“就凭你母亲是个贱婢!你敢不听大哥的!”
“有本事你打得过我们,那我们就不让你跪了!”
五皇子被两个比他身高体格都占压倒性优势的兄长按着,眼看便要跪下了,一张圆乎乎的小脸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也不见落泪。
宫人们早已见怪不怪,没人敢去得罪梅妃和怡嫔,五皇子长得可爱,可常年连皇上的面儿也见不到,谁也犯不着拿命去帮主子。
穆九倾笑吟吟走上前,“见过几位皇子。”
几个皇子见到来人脸生,也不像是宫女侍婢,随行的太监又是太皇太后宫里的,一时有些拿不准如何应对。
穆九倾蹲下身对五皇子轻笑安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五皇子英勇过人,很有男子汉气概。”
说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于是五皇子眼前一亮。
“此话当真?”
同一句话,在两个时辰前,约莫穆九倾入宫的时候,魏宸淞也曾问过。
男人一身玄青锦袍,坐在东厂幽暗的刑房里看着手下人办事,随着里间传来阵阵惨叫,即便正午时分也显得格外苍凉。
他薄唇微抿,略带嘲讽。
行云俯身,“不敢欺瞒主上,那林赋禅今日出门去云来客栈,回来时大抵终于知道自己被骗了所以各种发作。奴婢在将军府西苑听得真真的,他歇斯底里大喊,说好处给了您,但出了事您不曾帮衬,是以他宁愿同归于尽,已备了证据打算到御前告发您。”
至于那些话骂的具体有多粗鄙不堪,行云并未说出来给自家主子添堵,只记得她花了不少气力去止住杀心。
“有趣,他自诩良将之后,奈何没有林老将军半点遗风,也妄想蚍蜉撼树。”
愚者如斯,摆明了是圈套他还跳下来,跳下来又后知后觉,等到他发现是圈套时,猎人早已失去了兴致。
“同样的圈套,若是对准穆九倾,会有意思的多,至少她很聪明,不会让我无趣。”
魏宸淞听着牢房里传来一声哀嚎,伴着一阵皮肉烧焦的气味,并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说这话的时候竟在浅笑。
行云看着魏宸淞,若有所思片刻后,低声谏言道:“今日将军夫人进宫之前,属下已经表明身份,但她没有让我留在风神斋的意思,似乎是有些防备。但她的暗卫一直监视着西苑动向,属下以为,这御前检举一事,或许将军夫人也知情,若是她未曾知会主上,那么……”
魏宸淞的笑意淡了几分,唇角一勾,“你想说,她护着那个草包夫君,想要一起扳倒我?”
行云稍加迟疑,低头道,“老主子的顾虑不无道理,主上三思。”
“玩物而已,翻不出天,若我腻了会亲自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