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在宫门口忙着争面子问题时,秦珂则在府里忙着为琼儿准备亲事。
周天和与姚在国公府住一日便离开了,说是家中琐事繁多不宜久留。秦珂知道,他们也是想早些回家为周子明筹备婚事。
心里想着,秦珂手下也不含糊,带琼儿亲自挑了几套头面不说,又着人到城中买了不少上好的成衣和布料。胭脂水粉,妆奁首饰样样皆是上等,看得朱红和依绿也好生羡慕。
“少夫人真是大方,琼儿这一出嫁,可就发财了。”
听到依绿的调笑,琼儿又是感激又是羞臊,忍不住嗔道:“姑娘你听,再这样下去依绿和朱红怕是要打劫我了。”
依绿噗地笑出声来,以袖掩口道:“我们打劫你做什么,还不如去劫国公府的库房,里面的好东西可比这多多了。”
主仆几人正说笑着,外面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丫头,朝秦珂福了福急道:“少夫人不好了,方才有大臣派人过来传话,说将军和西南王府的卫小王爷在宫门口打起来了!”
秦珂立时一惊,忙把怀里的赫连澈交给琼儿,问道:“怎么打起来了?可说了缘由,将军没有受伤吧?”
那丫头犹豫地摇摇头:“传话的人并未曾细说,只说将军拿着剑直刺小王爷,再不管怕是要出人命了。”
听得这话,秦珂便大概知道了原因,蹙眉吩咐道:“叫人备车,我马上过去。”
这边国公府的马车堪堪出发,那边赫连钦和卫铮已经闹到了御前。
宣景帝颇为头痛地看着他们,两道眉头皱得死紧,不可置信地朝赫连钦道:“你说什么?你要同卫铮公开比武?若是你赢了,便要卫铮离你夫人远远的,从此再不可接近半步?”
“不错!臣正是此意!”
赫连钦斩钉截铁地答道。
宣景帝脸色一沉。在他心中,赫连钦虽年轻,却是个堪当大任的将相之才,没想这次却糊涂到如此地步,跟卫铮这样的人胡闹起来?!
“卫铮,你的意思呢?”
看赫连钦一脸笃定,似乎不打算更改主意,宣景帝便抱着一线希望将目光转向卫铮。
赫连钦可是在战场上历练多年的猛将,卫铮有这个胆子同他比武么?莫不是被逼的吧?
这个念头乍从脑中闪过,殿中卫铮便拱了拱手,欣然朝他道:“回皇上,卫铮亦有此意,不过条件却与赫连将军有所不同。若是此次比武卫铮赢了,希望赫连将军能给秦姑娘一个机会,让她自己决定去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个有名无实的国公夫人!”
这话说得直接又无理,若不是在御前,赫连钦几乎又要拔剑相向。
卫铮话音一落,宣景帝就一巴掌拍在了龙案上:“大胆!”
他气得胡子乱抖龙颜抽搐:“谁说秦家嫡女的国公夫人之位有名无实了?上次在宫中宴饮时她与赫连将军不还是好好的么?你又从中凑什么热闹?”
这卫铮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说是个专捅马蜂窝的不为过。前两年的时候,位于中原地区的成王便向他上过一封折子,说卫铮在他的封地内强抢民女,还打伤了他的一个表亲,最后扬长而去。
还有去年,去年贤王也向他递折子了,说卫铮也到他的封地去作乱,调戏了庙里的一个尼姑不说,还逼得人家差点上吊自尽,实在是什么混账事儿都干得出来。
现在倒好,这厮作乱还作到他眼皮底下来了。天子脚下,宫墙之外,岂容他胡作非为!?
想着,宣景帝略同情地朝赫连钦看了一眼。沉稳内敛如赫连钦,竟也被逼到如此地步,这个卫铮,真真是可恶!
“赫连将军,秦家嫡女是朕赐给你的发妻,身份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即便有人觊觎她,朕亦可以替你作主。”
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卫铮。
然而卫铮脸不红身不动,连眉毛都未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