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最小的弟弟赫连澈还活着。
秦珂听完后叹了口气,用手扶着额头道:“想她也是被人利用了,不过她心性如此愚钝,连被人骗到家破人亡犹不自知,澈儿定是不能再交给她带了。”
琼儿连连点头,附和道:“可不是。”
主仆两人说完话,天色已经不早,秦珂便让琼儿先下去休息,自己则坐在灯下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前世四十余年的光阴,都不及这几天的时间过得惊心动魄。从被劫持到崖壁山洞后那几日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若是前世,她绝不敢想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如今她不仅经历了,还得以安然归来。
大约是前几日精神绷得太过紧,秦珂这般靠在桌上回想片刻,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月至中天时,赫连钦从帅帐中议完事回来,掀开帐帘便看到秦珂像从前那样,趴在灯下的矮桌上睡得正沉。
她身上已经换了件簇新的夹袄,嫩红的颜色淡雅的花纹,衬得她皮肤更娇艳欲,明媚鲜妍如春日枝头的花蕾。
赫连钦忍不住伸手在她发髻上碰了碰,唯恐将她惊醒,却又忍不住想要触碰她,于是便用粗粝的手指将她垂在脸侧的一缕发丝捡起来,替她挽到耳后,再在灯下仔细看她的睡颜。
秦珂的模样本就生得不俗,现下被为昏黄朦胧的灯光一照,更是美如画中仙子,不可用语言描述。
赫连钦看了她一会儿,见秦珂突然在睡梦中蹙起眉,微微张开嘴换了个姿势。
他不禁莞尔,低头看了看秦珂被压红的半边脸蛋,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因秦珂不常往边关来,所以西南军营地里也没有她专用的帐篷,眼下栖身的帐篷不过是周子明让人临时搭建的。
赫连钦在营里一般都是住在帅帐中,白日在帐内与将士们议事,晚上在帐中随意一躺,以天为盖地为庐,就着案桌也睡得好不踏实,但若让秦珂与他一样睡案桌,他就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