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那位十夫长就尽数交待了,说这次开凿利水并不是西南军的份内之事,将军此举完全是哗众取宠,讨西南百姓欢心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罢了,却要让全军将士跟着受苦。”
一听此话,赫连钦放在膝上的双手顿时收紧,眼神也变得冷厉阴骘。
赵副将的反应比他还大,立时从座位上站起来,抽出腰间长刀喝道:“沈定山竟敢如此污蔑将军!待老子去取他的项上人头来,叫大家看看在背后说将军坏话的是到底是什么下场!”
见他如此激动,赫连钦立时一个眼神朝他扫过来,幽沉阴戾的气势,刹时叫他怔住。
“赵副将不可轻举妄动!如今人证未到,你若冒然取了沈定山性命,只会乱了军心。”
赵副将被赫连钦的眼神一看,已经软了一半,再听周副将如此一说,立时有些气急败坏。
“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么?那厮若是不承认怎么办?我们难道就看他嚣张下去么?”
赫连钦坐在帅上位静静地听着,直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微微抬头道:“放心,既然打算出手,本将军必然手到擒来。”
他向来不打没准备的仗。沈定山与他离心已久,他手上早就握了他不少把柄,但之前不过都是些小事,虽波及军中几个将士,却无甚大的事故。
但此次不同,他私藏冀州百担粮草,让营中的将士们无饭可吃,还散布粮草短缺的谣言,那就不是三言两语能摆脱罢名的了。
见他将话说得如此笃定,站在下首的赵副将神色这才平和了些,将刀用力插回鞘中道:“行,那就暂且让那厮再多活一个时辰。”
三人在帐中叙话,不知此时在帐外的阴影里,有一人手握腰间长刀,快步转身而去了。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因得有正事要办,赫连钦亦未让人送酒过来,而是坐在位置上,将腰间宝剑拿出来,拿绢布细细擦拭。
这把剑跟了他许多年,从刚入军营老国公亲自交到他手上,已有八年整,向来剑刃都是指向敌人,斩杀的也都是些虎狼之辈,没想到此次却要用在昔日的同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