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将点点头,接着说:“关于开凿河道受阻一事,属下也命人从军火库调了些火药过来,等送到冀州之后,应当就可以解决此事了。”
赫连钦嗯了一声,又嘱咐道:“火药要小心使用,若有剩余的也要让人小心看管起来,且莫再给人可乘之机。”
周副将拱手:“属下明白。”
说完之后,周子明便起身利索地退下,同在外等候的赵副将一起朝自己帐中走去。
“老周,你说偷藏粮草一事,是不是沈定山指使人去做的,单凭一个小小的十夫长不可能有这个胆子。”
听到赵副将的话,周副将抬眼朝周围扫了一圈,确定无人在附近偷听后才道:“此事说不好,但沈副将与将军离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他心里想要的东西多,咱们西南军大约留不住这尊大佛。”
赵副将脸色一沉,暴躁道:“若老子是将军,早就提刀将这厮砍了以儆效尤,怎会容他到今日?”
周副将挑起嘴角一笑,嘲笑他道:“那幸好你不是将军,要不然咱们西南军早就散了,还能到今天这般壮大?”
赵副将不屑:“沈定山有这般重要?不过是个副将而已,军中随便提一个胆子大的就可以顶替他的位置,他在不在,于我们西南军有何影响?”
周副将却不以为然,摇头道:“你这就不懂了,老将军在世时,沈定山曾为他挡过一次刀。蛮夷的大刀你是见过的,足有七尺来长,那刀若是偏一点点,只怕就要砍中他的脖子了。”
赵副将这才有些吃惊。
他入了西南军后就一直跟在赫连钦身边,以前盘庚在西南一带的土匪和蛮夷,就是他和赫连钦一股一股剿灭的,所以老将军跟他那些部下之间的事,他知之甚少。
“老将军身经百战,遇险的次数少之又少,有机会替他扛刀的人也不多,沈定山从那之后便被提升为副将,一直跟在老将军身边效力,对我们这些近亲和少将军自己带出来的人,自然不屑一顾。”
话说到这,周子明也嘲讽了自己一把。
“他为老将军扛了刀又如何?这不都是部下该做的么?再说老将军已经不在了,他就算再自大,也得听少将军的命令做事才是,为何要安派自己的人偷藏粮草?”
周副将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将军因为他的救父之恩,对他多次忍让,这些年他虽然屡屡冒犯,将军却都未处置他,但今次偷藏粮草就不一样了。惑乱军心乃是大罪,将军不可能轻饶。”
赵副将立时点头,幸灾乐祸道:“最好能削了他的副将之职,让他去看马去。”
听到他意气用事的话,周副将忍不住笑起来,无奈地摇摇头。
而此时,赫连钦坐在帐帐中,想的也正是他们方才所说的沈副将。
沈定山仗着有老将军旧部们维护,对他不敬已久。先前赫连钦也是因为念着恩情,便屡屡相让,但这次沈定山让人偷藏粮草,已是触了他的逆鳞。
他西南近八万大军,若中间多了一匹这样的害群之马,必有后患。
既然打定主意要消除这个隐患,赫连钦自然不会心慈手软。故而他今晚亦不打算回府,而是在营中等着周副将的人将那名十夫长带回来。
到时候当众审问,打沈定山个措手不及,再在全营的将士面前处置了他,便无人对此事有异议了。
是夜,将士们吃完夜饭后就先后歇息了,只有帅帐中还灯火葳蕤,将帐中人高大的身影拉得老长。
赫连钦坐在当中,周副将和赵副将各坐一侧。
“将军,方才收到消息,人已经进城了,再过一个时候就能到营地。”
听到周副将的话,赫连钦点了点头,手抚在膝盖上,微微低头朝桌上那封秘信看了看。
“如此看来,此次派人偷藏粮草,果然是沈定山的主意。”
周副将点点头:“不错,属下派去的人稍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