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让这群刁民闹吧,演演戏罢了。”
“乔总,咱们这次涨价会不会太多了?”说话的竟是那个布店老头儿,他这几天,那些老主顾都不来了,但赚的还是比以前多了不少。
乔星瑞露出几分残忍的笑容:“不多,这次那些当兵的一个个发了那么多响钱,死了的发的可更多,不得给他们都榨出来!”
“小老儿肤浅了,还是乔总看的远。”
布店老头点头,这些天主要顾客都是那些当兵的家属。
很多以往都是全家就一身衣裳,轮流出门,其余就在家里被窝里躺着。
如今终于有了钱,给家里扯几尺布。
不过店里白布销量,差点给他卖空了。
“你卖布可没少挣钱吧?”
“还行,还行。”布店老头低头笑着,打定主意晚上差人给乔星瑞送点礼。
毕竟集体涨价是这乔星瑞提出的。
“诸位,既然今天知府大人要演戏,估计是没生意了,不如去那家新开的海中捞坐坐,我请客。”
“乔掌柜大气。”
十几人说笑着离开,牌坊下的人群中依旧在嘀咕,但还是没人愿意上前。
那小官看向人群叹了口气,任凭他怎么说,就是没人肯上前,他在犹豫要不要找个托先开个局。
忽然远远看见新任“知府”大人的轿子,正带着随从走来,连忙下了台迎过去。
“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日上三竿了,还没人去府衙,本官还等的下去么?”
从轿子上下来一个黑衣少年,正是穿了常服的朱由校,不过今天的衣服却是锦服,别有一番威严。
“大人息怒,就要有人去了。”小官告罪一声,连忙冲着人群大喊:“知府大人亲自来了,你们有怨的话可以上来了!”
人群闻言纷纷行跪拜礼,朱由校带着一头发花白的师爷走上了临时搭起的木台。
朱由校环视一圈后,当即朗声道:“你等就无生死之仇么?此时不说,何时要报!”
朱由校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渐渐有哭泣声响起,初时低不可闻,后来已经哇哇大哭。
“知府老爷,当真能管我们?”
说着人群让开一条路,一名一边哭诉,一边在地上爬的老头露了出来,人群也再次嘈杂起来。
“这不是老郭头么,他还没死呢?”
“唉,老郭头太惨了,还不如早点死了享福。”
“自然是真!”
朱由校神色严肃,紧紧盯着台下人,有两个衙役在示意下去搀扶。
“那我要告那商会会长,乔星瑞!”
全场哗然。
朱由校走下台,蹲在了这老头身前,帮他拂去身上的尘土:“你细细说来。”
“去年城里闹病,我家儿子与老婆子都病了,老头子我用最后一点铜板,从乔星瑞米店买了好米好面,想给他们两个吃点好的。”
老人说道这里,眼中已是杀意,更多的是茫然无措。
“可老婆子跟我儿子吃了这米面后,整日上吐下泻,没几日就都见了阎王爷。”
“如此之事,可曾报官?”朱由校说着,扭头看向了依旧在台上的师爷——袁应泰。
袁应泰点头又摇头。
朱由校自是看出他点头的是确实普遍发过病,摇头是他不知道此事。
“知府老爷,小老儿不知道您是不是真能帮小老儿,但那前任知府,根本听也不听,就差人打断了小老儿的腿。”
老郭头说完,仿佛整个人完全没了精气神,之前眼中的杀意已全变成了茫然。
“老兄你为何不去辽阳报官,巡抚与经略都在!”袁应泰话刚出口,立即后悔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老郭头惨笑:“这位官老爷,小老儿要是能爬到辽阳,早就爬着去了。”
“抓乔星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