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诸位出城!”
城头突然传来一千总的呼喊,他负责的正是随时传递城外战况。
“几位老将军这么快就杀出血路了?”马祥麟震惊。
“西南角建奴防线已然快破,诸位快快上马出城吧!”
城头的辽东千总也已经被城外气氛感染,这以往牛逼哄哄的八旗,也不过如此嘛。
“祥麟冒昧,就请二位舅舅跟在外甥身后,一同杀敌吧!”
马祥麟右手长枪杵地,右臂发力,整个人竟然不接触白马,直接上了马背。
“麟儿还是……”
秦邦民刚要开口还是他打头阵,可他上马还得靠双手抓住马鞍,脚踩马镫上马,摇摇头没有继续说。
一旁的秦邦翰叹了口气,朝马祥麟点了点头。
“袁巡抚!赵总兵!沈阳就交给你们了!陛下口谕:
很想见见书中的诸位呢!”
马祥麟见自己对付舅舅的伎俩成功,留下朱由校的一句话,双腿一夹马肚,领兵策马而出。
“书中?陛下这是何意?”
“可能是奏折,书信吧!”
秦邦民哈哈一笑,与秦邦翰各领三千人从另一城门而去,他倒是见过皇帝,那位年纪轻轻,让他看不透的少年郎。
“两位慢行!”
原本极为热闹的沈阳城内,如今只剩下赵率教与袁应泰二人,身边卫兵寥寥。
一万步卒随陈策、戚金等人出了城,剩余五千人,两千人在各处城头戒备。
三千人被赵率教趁机派出,北上支援毛文龙。
赵率教想:“毛文龙两千兵就敢偷下铁岭,再多三千人……”
沈阳城,兵甲尽出!
“祁总兵!来打我啊!刚不是很厉害么!”
孙得功在马上挥舞着手中长柄斧,朝不远处的祁秉忠大喊大叫。
“罗将军莫要再拦我,我定要与这贼子拼个死活。”祁秉忠用布条在胸前用力一勒,擦去嘴角鲜血就要去扯马缰绳。
“祁兄莫要忘了陛下在侧,你我死了不打紧,要是因为咱们没守住,陛下有个闪失!”
罗一贯一句话切中要害,祁秉忠虽然气急,只好带兵马继续狂奔。
“祁乌龟!你跑什么!刚不是要杀了我么!”
“祁狗贼!有本事与你祖爷爷决一死战!”
独臂的祖天寿也跟着孙得功喊了起来,他们四周辽军与正白旗掺杂,皇太极的大旗正在迎风招展。
“罗将军,你我二人不能往南跑了,熊经略本就人数在劣势,若是你我带了皇太极这头饿狼去,怕是……”
祁秉忠突然一勒缰绳,胯下战马前蹄高高抬起,发出嘶鸣。
“吁~”四周人群也连忙勒马停下。
“祁兄之意是要决一死战?”
“正是!”
“祁兄可知你我二人部下如今只剩七八千人,是万万挡不住皇太极这头饿狼的!”
“罗总兵若是怕了,可以率众离去,我祁秉忠部下叛乱,就由我祁某人一力承担!”
祁秉忠说完朝四周大喊:“广宁军的儿郎们,孙得功、祖天寿二人让我广宁军蒙受大罪,纵使我等侥幸活下去,这辈子也要被人戳碎了脊梁骨。
儿郎们,可愿与我祁秉忠一同迎敌!”
在被昔日同袍与建奴狂追数里后,不少人心中已满是怒火,如今跟着祁秉忠一同转身。
“战!”
不过也有少部分人依旧往南逃。
“也罢,这辽东不是只有你广宁军是爷们,我西平堡将士也不是孬种!”
罗一贯胯下战马在他操控下也调转了头,一杆长枪重重砸在地上。
“我没看错罗兄!”
“愿与祁兄同袍浴血!”
“将士们!陛下就在身后,让他们看看,我辽东男儿没有一个孬种,什么大金,什么八旗,都他娘的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