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你就这么让你的侄子,朕的长孙被人杀了!”
努尔哈赤将桌案上的东西一股脑的砸向代善,唾沫星子飞的到处都是。
“父汗,杜度他跑太快了,谁能想到那明将如此厉害。”
代善根本不敢抬头,他太冤了,镶白旗又没让他指挥。
“身为大贝勒,你有何用?不行就早点辞去职位算了。”
努尔哈赤脱下鞋子朝代善扔了过去,正中代善面门。
这兽皮做的靴子不透气,一股恶臭袭来,代善动也不敢动,嘀咕了哭:
“镶白旗出事,父汗你不找八弟,找我干嘛?”
“你还嘴硬!”
努尔哈赤环视一圈,见没有东西可以砸过去,抽出刀来。
“父汗,不可啊,二哥罪不至死。”
“哼,谁说我要砍他了。”
努尔哈赤将刀重重摔在桌案上,把刀鞘砸了出去。
“你对得起你大哥么!”
代善低头不语,心里嘀咕:“大哥不是被你杀的么?”
“我问你,你手下四旗,为何没能留住那贼人!”
“骑卒跑的太快了,我子弟多有疲累。”
“最靠近城门的是哪个旗?”
努尔哈赤此话一出,场中顿时寂静起来,人人垂首不敢看他。
“代善!你说!”
“父汗,儿臣当时迷了眼,没看见。”
“阿敏,你说!”
“大汗,我当时也没看清!”
“莽古尔泰!”
“父汗,孩儿当时被二哥挡着了,也没看见。”
“老八,你说。”看向皇太极,努尔哈赤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回父汗,是您的正黄旗。”
“咳……”
努尔哈赤一时尴尬,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朝代善呵斥:
“把朕的鞋拿过来,没眼睛的东西!”
“父汗,儿臣不敢动啊。”
“哼,我命你等,今日必须拿下沈阳城,镶白旗暂时先交给老八管理吧。”
“孩儿遵旨。”
“老八,你镶白旗有报仇之愤,就由你镶白旗打头阵吧。”
出了大帐的代善冷眼看向皇太极,他挨了顿骂,皇太极反而白白捡了一旗。
“弟听二哥的。”
白甲满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城头上的明军已经严阵以待。
足足两日过去,沈阳城依旧牢不可破。努尔哈赤便让人设法引城内明军出城作战,日夜派人在外叫骂。
“赵总兵,你不如让我等出去打他一次,实在看其不爽。”秦邦屏在城头听的心烦,多次想领人出去打上一场。
“固守待援。”
“等什么援军啊!”
“诸位莫非忘了,如今陛下就在西平堡,马将军可说了,红夷大炮、将军炮、弗朗机炮二三百。”
“马将军,陛下当真在西平堡,你可不要诓骗我们。”
“是啊,此事实在太过离谱。”
“童叟无欺,这种事,末将哪里敢骗各位大人。”
“祥麟,你偷偷告诉舅舅,真的假的。”
“舅舅,是真的,我真没骗你们。”
“舅舅不信。”
马祥麟扶额,如今说实话怎么一个信他的也没有,只好沉默。
西平堡。
人马绵延数里,阵前姜弼被五花大绑,吓得屎尿横流。
姜弼南逃到辽阳后,已经想好了怎么跟熊廷弼哭诉。
结果到了辽阳,被告知熊廷弼在西平堡,又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姜弼一下马就开始哭哭啼啼,说什么被建奴埋伏了,自己拼死也没能到沈阳城下。
结果进了大堂后,主位上却是一名他没见过的年轻人,熊廷弼也都在下面坐着。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