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关生死之事都不会太在意。
所以她还是有些担心。
她以男子身份入军营,若是没有拜师籍籍无名也就罢了,她拜师也已经有快七年了,一朝揭露,心中情绪难平。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摇摆不定之人,这次却在请罪和隐瞒之间反复横跳。
写给文帝的请罪折子她写了烧掉,烧了又重新再写。
现在箭在弦上,也就只能指望着文帝能念在几年前她救他两回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
不过这些时日惩治她的圣旨迟迟未到,这让沈霏又多了几分信心。
哒哒的马蹄声被围观者的呼喊声湮没,沈霏放慢马速与其余四个师弟行在一排。
单文成见她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隐约听见伤口疼便问她,“师兄,若是伤口疼便把身上的甲胄脱了吧,你是功臣,陛下是明君不会怪罪的。”
丁淮无意中听见了也道,“是呀,师兄,这伤颠簸了一路,怕是不爱好,陛下仁德圣明,必是不会怪罪。”
“行了,你们还是省着口水吧,我这伤这么久都受得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一会儿要见陛下,你们都要打起精神来。”
沈霏看着两个懂事的师弟,心中很是欣慰,平日里没有“白疼’他们。
有了对比,沈霏抬眸霎时看了一眼最外侧在聊着什么的两个小师弟,他们两个年纪最小,没见过这般阵仗且好奇着呢。
于是沈霏就决定了,等安顿好了定要带着他们在京城里好好逛上一逛,也算是尽尽地主之谊,也不枉费在京城里生长了十多年。
闵文轩和傅平也听见了后半句,意气风发的道,“师兄放心。”
沈霏点头。
就知道担心是多余的,他们虽然年纪小一些,但好歹也是沙场里拼杀出来的,更何况还有师父在,应该有分寸的,吧。
闵文轩挤开傅平给沈霏怀里塞了个油纸包,“师兄,吃吧,热乎的饼子,方才买的。”
好吧,她想多了。
几人结束了简单的对话,前面就是闹市了,那里只会更热闹些。
“世子,他们来了。”
谭力望见了远处过来的军队,赶紧告诉姜云淮知道,姜云淮把放子桌上的布包小心翼翼的拿起来,然后走到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街道。
为了今天他可没少努力。
练准头。
看见了旗子,姜云淮把手里的布包小心的打开,一颗没了根的仙人球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布包之中。
一旁站直的谭力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还说世子书房前些日子怎么放了盆仙人球,今儿个早上就只剩下盆和土了。
原来在这里。
世子这不会是要用着仙人球砸人吧,而且砸的不会是别人,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世子的镇国将军了。
谭力指着那还挺新鲜的仙人球问道,“世子,您该不会想要用这个砸褚将军吧。”
姜云淮已经用沉默回答了他。
他还能说啥呢,但愿世子打的不准。
这么一想,脑子里就浮现出世子殿下用仙人球打人的画面。
长街之上,沈霏隐隐觉出了些杀气。
她多年未归,杀气到底从何而来。
正想着,一朵朵鲜花雨点一样的砸过来,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时沈霏就明白了,这就是她感觉到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