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战持续整整一日,贵阳城下尸横遍野。
许是这惨烈的景象触动了上天,临近黄昏,乌云突然遮蔽了天地,一场瓢泼大雨淋了下来。
哀嚎声伴着雷鸣和雨声弥散开来,久久不散。
真是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辛弃疾审视战场,叹息一声后鸣金收兵。
少顷,“蹬蹬蹬”脚步声响起,秦良玉登上城头,左手提枪,右手提着一员绑着的敌将,后面跟着一众龙行虎步的渝国将领。
待走进城楼后,秦良玉将手中的敌将扔在地上,向辛弃疾抱拳道:
“辛帅,敌将赵胡在此,此战我军大获全胜,歼灭南越国先锋军三万,其中阵斩三千七百人,俘虏一万六千五百人,另有近一万敌人溃散,我已派出轻骑追剿,不日定有消息。此战我军伤亡不到两千人。”
辛弃疾扫了眼闭目装死的赵胡,对秦良玉点头赞道:
“很好,辛苦了。我在城头看得一清二楚,忠贞侯在敌人军中三进三出,不但斩杀敌将十数员,还生擒敌军主将,当真好俊的身手,辛某佩服!”
秦良玉拱手:“辛帅过奖了,此战我渝国能胜,全赖辛帅部署有方、将士拼死效力,我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辛弃疾笑道:“副帅不必谦虚,我必呈报皇上,为副帅和将士们请功。”
“渝国?”这时地上的赵胡突然睁开眼,挣扎着站起身,环视周围众人一眼,一脸惊疑,“你们是渝国人?怎么回事,这不是贵阳城吗,夜郎王呢!”
“老夫在此。”夜郎王走进城楼,指着赵胡骂道,“赵胡,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要把我大卸八块吗,怎么反倒成了阶下囚?哼,今天有渝国的天兵天将在,我看谁杀谁!”
赵胡不屑地呸了一声:“夜郎王,你他妈好意思说这话,我还以为今天是败在你手下呢,原来你这没种的怂货已经投降了渝国,你还有什么资格称王,你他妈就是一条狗而已。”
“你···你······”夜郎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哟呵,这赵胡打仗不行,嘴炮倒是厉害。
见自己劝降的夜郎王吃瘪,一旁的蒋干忍不住了,站出来大声讥讽:
“呸,你这蠢货有什么好豪横的,鏖战了一天,竟然还不知道我们是渝国人吗?嗨,这么说来,要不是秦副帅手下留情,你到死都不知道死于谁手咯!”
“我为什么要知道!”赵胡瞪眼,“你们不会自报家门么!先礼后兵的道理都不懂吗?你们渝国这是对我南越国不宣而战,不要脸!”
嘶,众人闻言吸了口凉气,互相对视一眼,妈呀,兵不厌诈都不知道吗,这小子怕不是个傻子!
郑成功皱眉,问道:“你真的是南越王赵佗的孙子?”
赵胡一抬下巴,环视众人神情傲娇:“我岂止是孙子,我爹刚刚病逝,我已经被立为新的王储,你们面前的我是未来的南越王!”
卧槽!
众人闻言一脸震惊,这是未来的南越王?这他妈和地主家的傻儿子有什么区别?
赵胡将众人的惊讶收入眼底,心里很满意这效果,继续道:
“怕了?很好,识相点你们就让出贵阳城,放我回去,再赔款十万两,我可以向我爷爷求情,保证南越国不攻打你们渝国。”
卧槽!
这下连辛弃疾都惊讶了,南越王的家教要多糟糕,才会培养出这样的奇葩王储啊。
郑成功又问:“你之前是什么职位?”
“职位?”赵胡愣了愣,“我他妈要什么职位,我一天吃喝玩,哦不,我每日琴棋书画,修身养性就行了。”
秦良玉摇摇头,生擒这么一个夯货让她觉得有失身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当上这先锋军主将的?”
“我爷爷封的啊!”赵胡白了一眼秦良玉,理所当然道,“我刚不是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