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沈眉庄帮不上忙,也不会帮忙。
甄嬛帮完忙,还会被皇后捡漏。
万一你再黑化了,你会死,你父亲也会跟着被处死。
当然,这是夏冬春的腹诽,不能同安陵容讲。
夏冬春琢磨着,细细讲来:
“且不说此事事关军政,眉姐姐若是插手,乃是后宫大忌。单说华妃,她同我们不睦已久,她若知晓此事,必会出面阻止。到时,年羹尧若是插手,你说,皇上更在意你我,还是更在意年羹尧?”
“那,姐姐,我该如何做呢?”
安陵容更是心急。
夏冬春便道:“陵容,此事,谁出面都不好使。但你自己,却是可以救得你父亲的。”
“你只需,这样做……”
听着夏冬春一一道来,安陵容徐徐点头。
当天,夏冬春去勤政殿走了一遭,继而又去皇后宫里坐了稍晌。
华妃不知从哪听来消息,说是夏冬春同皇后一起为安陵容的父亲安比槐求情。
华妃见此,当即带着浩浩荡荡的宫人去了勤政殿,请皇上对安比槐从严处理。
而安陵容,则在暮色降临后见到了皇上。
皇上于政务上一向勤勉,军粮出了问题后,皇上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安陵容见到皇上时,皇上正靠在桌沿上,闭目小憩。
安陵容谨记着夏冬春的叮嘱,没有丝毫言语,只是在旁,静静的给皇上扇着扇子。
皇上睁开双眼,见到恬静的安陵容不由一愣。
皇上便这样静静的瞧着安陵容,不曾想,她竟一言不发。
“你,……便没什么话要同朕讲的么?”
久久沉默过后,皇上率先开口。
安陵容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继而似是想起了什么:“蕊姐姐怀着身子,皇上许久未去瞧了。”
近日里,政务繁忙,皇上甚少进到后宫。
又因正用的上年羹尧,皇上去了后宫也常常是歇在华妃宫里。
皇上叹了口气:“你便没有什么旁的事情,比方,你自己的事情,要同朕讲?”
安陵容摇了摇头:“皇上想听臣妾问些什么,不妨提醒臣妾一下。或者说,皇上以为臣妾会问臣妾父亲一事?”
“难道,你不担心你的父亲?”
皇上看着安陵容淡定的模样,十分奇怪。
安陵容笑了一下:“皇上,臣妾虽然出身低微,但却知晓,后宫是不得干政的。”
皇上摇了摇头:“你都懂得的道理,华妃却不懂。”
“那倘若,朕叫你说呢?”
皇上的目光紧凝着安陵容:“你随意说,朕恕你无罪。”
安陵容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皇上:“皇上,臣妾并非是不关心臣妾父亲。只是,臣妾了解自己父亲的同时,更加相信皇上。”
“哦?你说说看。”
皇上坐直身子,态度开始认真起来。
安陵容徐徐道:
“臣妾知道,臣妾父亲虽然平庸,却是一向谨小慎微,他是定不会敢同蒋文庆一事有所沾染的。而皇上,您是明君,有您在,此事定能真相大白。臣妾父亲无辜,又怎会有事。故此,臣妾根本无需担忧。”
皇上听着安陵容的潺潺细语,连日来的疲乏似是被抚平了一般。
他一直以为安陵容唯一出彩些的便是唱曲,没想到竟还能有如此见解。
“你看的倒是透彻。”
皇上不由夸赞了一句:“放心,此事,朕定然会重新派人明察,继而秉公处理,决不使一人蒙冤!”
“多谢皇上!”
安陵容悄悄松了口气。
出了勤政殿,安陵容那股绷着的弦儿才放了下来,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回宫的路上,是菊青架着她的。
“菊青,不回风荷院,去蕊姐姐的鸣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