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问,可心里怎会没有猜测?若当真被人盘问起来,夏府的人怕也只会说是我使了‘妖法’吧。”
“可雪阳先生不是说了那是一种几乎失传的秘法吗?京城里医者众多,总该有人知道吧?”太医院里的太医不都是医学泰斗吗?怎会连这点儿见识都没有?
段南歌哂笑一声,道:“知道的人未必肯说话,说话的人未必什么都知道,更何况这说话的人当中又分为了利益想要陷害国公府的虚假谎话和只图一时痛快根本不在乎他人死活的信口胡说,京城那地方,这样的人最多。”
“这样说来,王妃还是要救念星回来?”己未有些不愿。
那念星是颜雅君的婢女,就算王妃冒险去将她救回来了,她也会听颜雅君的吩咐去散布对王妃不利的言论,这事儿可大可小,若当真闹大了,怕是连爷和王妃都没有能力收场,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将念星救回来?
闻言,段南歌眉眼低垂,柔声细语道:“念星能不能逢凶化吉,那要看念星的造化,我这一次就只是奉王爷之命前去剿匪,救的是江河两岸的姑娘,可不是念星。”
“那属下是不是可以……”己未突然兴奋起来,抬手就在颈前抹了一下。
“别胡闹,”段南歌白了己未一眼,“不必为了这种事情让自己的身上多背负一条人命。”
己未撇嘴:“也不差这一条。”
她跟王妃不同,她虽姓皇甫,但她的生父身份低微,她自然就没有资格成为圣女的候选人,而生为皇甫氏的女儿,她们这一生只有两条路,要么女凭父贵,成为圣女的候选人,要么女因父贱,成为圣女的
暗卫,因此从懂事起她就在四尊九影十二卫的训练营里接受训练,也是从懂事起就尝过了杀人的滋味,事到如今,杀人对她来说有如家常便饭,她甚至不会因为错杀无辜而心生愧疚。换言之,他们身为暗卫、身为下属,本就是要为主子做一切事情的,没有善恶,不分正邪。
己未的话音刚落,段南歌一记眼刀就扫了过去:“这话不要再让我听到!”
“属下知错。”己未垂首。
段南歌又道:“若杀人就能解决问题,陛下何苦费心治国?王爷又何必日日为正吴州官府的风气而劳心费神?以你我之力,要杀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可杀得尽天下人吗?若喊我妖女的人都该杀,那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得死。”
“那是法不责众,”己未撇嘴,“而且当年属下就觉得王妃太过仁慈,就算法不责众,也该杀鸡儆猴,结果王妃却任由事态发展,闹得京城里人人都将王妃当成妖女。”
“那又怎么了?”段南歌扬了扬嘴角,眼底多了两分讽刺,“他们看不惯我,却又动不得我,连他们苦心制造的流言蜚语都不能把我怎么样,他们就只看着,看着我成为天宋段国公最疼爱的嫡长女,看着我成为陛下亲封的御前女官,看着我成为吴王妃,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嘴角微抽,己未给段南歌作了个揖:“还是王妃您心黑。”
这可比杀了那些人更叫他们难受。
“可不就是嘛,”秦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门口,痞笑着看着房间里的段南歌,“你们王妃的心最黑了,户部尚书的女儿素来以温婉端庄闻名京城、得人交口称赞,结果却被你们王妃逼得跟失心疯差不了多少,这好端端的一个娴静女子就这么给毁了。”
眉梢一挑,段南歌斜睨着秦渊,浅笑着问道:“怎么?她表哥心疼
了?”
“那怎么可能,”己未侧身将门让开,秦渊就迈着八字步优哉游哉地进门,直走到段南歌身后,从妆奁里挑了一支步摇,拿到段南歌的头顶比了比,“爷还要夸你毁得好。爷总算是知道了,这女人啊,不管平日里看起来是娴静端庄还是温柔可人,发起疯来都是一样的歇斯底里。”
从梳妆台的铜镜里看着秦渊,段南歌好奇地问道:“你还见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