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景曦这么一问,段南歌的神情中就出现了难能一见的羞赧:“呃……不是什么值得让景曦公子费心的事情,我自己想得清楚。”
闻言,长孙景曦叹息一声,道:“是啊,王妃聪慧,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是能跟王爷比肩的人,这天下大事王妃都想得明白,还有什么事能难倒王妃?是景曦不自量力了。”
“呃……”段南歌摸摸鼻子,“景曦公子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吧?”
“景曦这说的可是肺腑之言,”长孙景曦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不过也罢,既然景曦在这吴王府里无用武之地,那不如景曦也学学其他几位仁兄的洒脱,外出游历一番。”
眉梢微挑,段南歌柔声细语道:“如果景曦公子有这样的打算,那我与王爷自然是鼎力支持。”
“呃……”长孙景曦摸摸鼻子,“王妃不劝景曦留下吗?”
段南歌低眉浅笑道:“听王爷说,景曦公子本就是江湖游客,志在走遍天南海北、游访名山大川,这天下之大、山河多变,景曦公子年纪尚轻,想来也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就随王爷来了广陵,若景曦公子心中遗憾,我与王爷也愧疚万分,趁着如今海清河晏,景曦公子还可以四处走走,不然……”
“不然”之后的话段南歌没有说,但长孙景曦都懂。
陛下膝下子嗣不多,可就这三个人也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如今陛下身体健朗,倒还稳得住局势,可等时候到了,手足相残多半是他们唯一的结局。与其他两位相比,吴王爷本就受皇帝疼宠,若再在这吴州做出一番功绩来,那到时候吴王必是另外两个人共同的敌人,以常理推断,那两位八成会先联手除掉吴王,而后再一决高下,就算不是如此,吴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那时正是需要他们这些谋士从旁协助的
时候,他们自然没有时间外出游历。
瞄一眼低眉浅笑的段南歌,长孙景曦的眉眼一动,问道:“景曦有一事想问,只是问题有些唐突,不知道王妃可否为景曦解惑?”
“景曦公子说说看,”段南歌不以为意道,“若是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不回答便是了。”
犹豫一下,长孙景曦还是开口问道:“王妃为什么会看上王爷?”
当年还在京城的时候,王爷只是个单纯的纨绔皇子吧?那纨绔到朝中大臣都不愿为了讨好陛下而将女儿嫁给王爷,偏段国公的掌上明珠慧眼识珠,可他、他们一直都很困惑,王爷究竟是哪一点打动王妃的呢?
“因为他是秦渊啊。”段南歌的回答脱口而出,连一瞬间的犹豫和思考都没有。
可这个回答对长孙景曦来说太含糊不清,太难以理解:“王妃您这说了跟没说是一样的啊。”
“不一样啊,”段南歌浅浅一笑,“只是你不懂而已。”
这话说完,段南歌就站起身来,穿过堂屋往内院走去。
望着段南歌的背影,长孙景曦瞪眼。
他不懂?那他问容笙去!
等段南歌回到主院的时候,己未已经等在那里了。
“己未,那颜雅君怎么样了?”走进屋里,段南歌一边换衣裳一边问己未道。
己未倚靠在门框上,笑容娇媚道:“自然是好好地软禁起来了,廖氏的暗卫多半都外出帮王爷办事了,因此是少越带着他那几个兄弟在那里守着,只不过那颜小姐到了房间才回过神似的,大吵大闹了一通,属下无法,就给她闻了点儿药香,现在正睡得香甜。”
“是吗?”这两个字之后,段南歌再没说什么。
看着眉眼带笑的段南歌,己未眉心微蹙,问段南歌道:“王妃,既然颜小姐说是念星亲眼瞧见王妃您用了‘妖法’,那那个念星……
”
“瞧见了又怎么样?”段南歌不以为意地扬了扬嘴角,“且不说念星是不是亲眼看到了,当初我去夏府让夏秋灵失忆,夏府里的人虽念着恩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