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低,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这个回答完全在秦渊的意料之中,于是秦渊转头,看向广陵城的城主叶勇:“叶城主知道吗?”
“下官、下官不甚清楚,”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叶勇狠瞪户曹判司一眼,道,“王爷是让你重新统计!重新统计!连人话都听不懂吗?!”
“王爷恕罪!叶大人恕罪!”户曹判司重重地叩首,口中连呼恕罪,却在心里暗道自己倒霉。
秦渊垂眼,一边理着自己的衣袖,一边看似温和地说道:“身为一方父母官,怎能连管辖范围内的人口数目都搞不清楚?既然百姓动土挖坟要报给官府,那为何不让户曹一并记下死者身份?新生婴儿又为何不入户籍?”
“这……”叶勇还在擦额头上的汗水,“王爷恕罪,下官在广陵城任职十几年,朝廷未有吩咐,前城主也未曾留下这样的规矩……是下官疏忽,请王爷恕罪。”
凉凉地瞥了叶勇一眼,秦渊道:“明日贴出告示,告知吴州百姓,日后凡有逝者,当在两日内上报官府,凡有新生儿,当在五日内上报官府,记录在案,待命名后正式入籍,违者罚银十两。”
既然秦渊说到是要告知吴州百姓,那这事儿就是吴州州牧谢远恒的事情。
于是谢远恒起身出列,向秦渊作了个揖
,道:“下官领命。”
沉吟片刻,秦渊又道:“着令吴州大小诸城的城门卫将出入城记录分为两册,一册记录本地人出入,一册记入外地人出入,要详尽记录出入城的原因,不得含糊其辞。”
这便又是吴州刺史的职责。
视线从六曹判司的脸上依次扫过,秦渊一边看一边想:“今日起,礼曹除掌管吴州教化、祭祀、大小仪典之外,还要管理百姓丧葬事宜,将城外山头上的旧坟统计一下,今日起,新坟只能立在官府圈划的地方,滥用山林土地者,罚银十两。”
“下官,领命。”礼曹判司也出列领命。
自打秦渊来到广陵城以后,这样零碎的调整命令日日都有。
暂时想不到别的,秦渊就结束了这个话题:“从今往后,本王每月都会抽查六曹其一的文书,若没有做到你们答应本王的事情,本王必会重罚。”
听到这话,包括吴州州牧和广陵城城主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他们答应什么了?
面面相觑之后,众人突然觉得他们的那一句“下官领命”说得太轻率了。
看到众人这副神情,秦渊暗自得意起来。
想敷衍他?门都没有!
“怎么?诸位可是心存异议?若当真是有,那不妨说来听听。”
谢远恒心中恨恨。
他们应都应了,这会儿怎么反悔?说他们做不到?那不是显得他们很无能?万一王爷怒了,将他们都革职了可怎么办?
跟叶勇交换一个神色,谢远恒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多虑了,下官等并无异议,王爷交代的事情,下官等定当尽心尽力,必让王爷满意。”
“这样自是最好,”秦渊痞痞一笑,“诸位大人若有难处,或者是有什么想法,随时都可以去吴王府
找本王商议,这吴州的发展不仅仅关乎本王的名誉,可也关乎着诸位的前途富贵,诸位千万不要跟本王客气。”
谢远恒干笑着虚应下来。
对谢远恒这敷衍的态度不以为意,秦渊懒懒地问道:“诸位大人可有事要禀告本王?”
虽然照例问出了这个问题,但从过去半个月的经验来看,多半没有人会回应秦渊的这个问题。
果然,定山堂中顿时鸦雀无声。
暗自叹息一声,秦渊也是无可奈何。
这些官员闲散惯了,虽说是没有京城官员之间的明争暗斗和贪婪无耻,但他们从政务政的态度和能力也是远不及京城官员的。
“既然无事,本王就不耽误诸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