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好再仔细回想,想不起滕子京的面容,只觉得他通身是不可亲近的氛围。
放下手里的东西,解了围裙,到了雅间里。
几人虽围坐在桌前,可气氛实在让人不自在。
她的到来让这种气氛稍微有了些缓和。
“你这道菜味道做的很正。”滕子京用筷子指着那盆毛血旺说道。
“大人谬赞。”
滕子京又饮了一口茶,“我曾有幸游历蜀州,那里的人吃辣为欢,你这味道做的很正宗了。”
明明是夸赞人的话,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带着几分压迫感。
初识她觉得安之不可亲近,如今把这二人放在一个屋子里,只觉得这天都塌下来了。
滕子京抬了抬手。
他身旁的侍卫缓步上前来,赏了些银两给吴羡好。
吴羡好谢过准备退下去。
“且慢。”
她本迈出的脚一时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感谢邢捕头作陪,烦请你回过娄知县,晚些时候我会亲自登门道谢,另外……”
滕子京的目光落在安之身上,沉默了半晌过后,他轻声道:“你的徒弟不错。”
纵使是邢守星,见过不少的血腥场面,也经历过生死,可遇上这么个小子,倒真觉得矮了一截。
“今日的菜,我有些意见,不知可否留吴厨娘单独谈话。”
他这话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带着不可否定。
安之欲开口,却被一旁的邢守星摁住了。
“小安,我们走。”
安之的目光落在吴羡好身上不肯挪动一分。
吴羡好无声的对他说:没事。
他才肯放心离去。
屋里只留下了二人,滕子京沉默坐着。
吴羡好陪着他,这两腿都站的发抖了,“这位大人,敢问你有什么意见,能否快点说?”
“你很着急?”
吴羡好面色尴尬,“我不着急,可是人有三急……”
“安之是你的夫君?”
吴羡好点头,心里却警惕起来。
“他是哪里人士?”
滕子京只觉得安之眼熟,不由得让他想到自己曾在太傅密信上见过一人的画像,与这安之相似度极高。
“自然是我们天盛的人。”
滕子京轻笑了声,抬眸看向她,“和我打马虎眼?”
“不敢,以大人的本事,我不过一个女子,何以敢跟大人玩手段心眼呢?”
吴羡好又道:“我夫妻二人只求平凡度日,一生相敬如宾,共到白首罢了。”
滕子京的指腹在那酒杯口上来回摩挲着,冷笑着将那杯酒推翻了,“最简单的心愿往往最难求。”
吴羡好知道他对安之的身份起了疑心,也因为猜测,安之在敌国绝非小将。
她心中难安,虽滕子京离开时对她的厨艺多加赞赏,可落在吴羡好的耳朵里,却字字诛心。
“这京都里头来的大人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这打赏,随手就是咱们几个月的工钱!”白跑堂的将手上的银子翻来覆去的看。
桃三娘轻咳了两声,摊开了手,“店规第十八条规定,不许私收小费。”
白跑堂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有这条吗?”
桃三娘将目光落在陆七身上。
陆七忙将自己手里的银子通通递到桃三娘面前,又正经了脸色对白跑堂的说道:“刚刚加的这一条。”
白跑堂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银子递过去,还不忘补一句,“吴羡好呢?”
吴羡好此刻没心思同几人逗乐,将怀里的银子摸出来塞进桃三娘怀里。
很是疲惫了说了句,“我累了,先回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弄不懂出了什么事。
阿东收拾好后厨出来,“三娘我回家一趟。”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