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好酒量本就小,虽是演戏,可这年头好演员那能随便忽悠人吗?
她每一杯可喝得实在,这会真有些上头了。
一听滕子京说有趣,她心里直呼,哒咩!哒咩!
“咳咳,我嫁人了。”
滕子京笑了,又喝了一杯酒,“姑娘多虑了,在下并不是见色起意之人。”
吴羡好这会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那你是个正人君子?”
滕子京反而认真思考起来,半晌后摇了摇头,“算不上。”
吴羡好长叹一口气,有些头晕眼花了。
“你若是不去一品居,我就得回山里过苦日子了。”
这会酒劲上来了,她也口无遮拦,“食天下要把人憋死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
滕子京放下酒杯,对一旁的侍卫说道:“把她送出去。”
吴羡好脑子里记着这件事,即便是醉了也不敢忘,一听要把她送走,她哪里肯依。
抓着滕子京不肯松手,“那你去吗?”
二人四目相对,她却不合时宜的又打了个酒嗝。
啤酒返上来的味道多少有些恶心了。
吴羡好捂了嘴,“不好意思,我就是问一下。”
滕子京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并不正眼看她,“去,你让一品居的人准备着吧。”
她欢喜的起身,笑的合不拢嘴,还没走两步便跌在地上,一头撞在那柱子上晕了过去。
“这喝酒就喝酒,怎么喝着喝着还寻上死了呢?”
文世杰站在远处不明状况嘟囔着,一时又叹,从前听说这滕子京有些手段,果不其然……
“啊痛!痛!”
她惊坐而起,见面前那些帕子的人是香杏。
脑子还迷糊着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你跟我一块去的,自然跟我一块回来了,我能把你丢着不管吗?”
她拍了拍脑子,滕子京似乎答应她了?
香杏拉住她的手,“把自己拍傻了明天的菜谁来做?”
吴羡好轻触摸着额头,起了好大一个包,不过痛并快乐着。
“我不能多留了,我得赶紧回去把这消息告知三娘。”
她说着话就要下地穿鞋。
“别急,别急,我已经让人传话过去了。”
吴羡好松了一口气,缓和了下心情。
“我还未谢过你。”
香杏轻笑了声,“你谢我做什么?酒是你酿的,我不过是带你进去而已,没帮上什么忙。”
吴羡好这人果断,最烦腻歪和墨迹。
所以此刻她话到嘴边,直言道:“盛长安一事后我曾觉得你被这些东西迷了眼,也变了不少,所以我没再来。如今,有事倒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势力了。”
香杏莞尔一笑,坐了下来。
倒了一杯醒酒茶递给她,“我知道你从来不与人深交,更何况你我的身份有别,能做到如今份上,我心中也算有所慰藉了。”
吴羡好为自己曾小心眼揣摩过香杏而自残形愧。
一个能为了所谓情爱而抛去生死的性情女子,又怎会无情无义呢?
“天冷,我让人温了手炉,待会派车送你回一品居。”
她回来时已经是丑时,本以为大家都睡下了,不曾想都在等她。
她一进来众人团团将她搂抱住,她一时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温暖包裹住,有些难以置信。
“羡好,我就知道你能行。”
“这次多亏你了。”
“我们不用各奔东西了。”
只有阿东远远的看着他们。
吴羡好此刻心情复杂,她自认为只是在保住自己的饭碗而已。
可桃三娘眼眸之中的感激是真的。
陆七与白跑堂的喜悦是真的。
阿东的敬佩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