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念,又似是故意暧昧:“第一个惩罚,是伺候朕更衣,第二个还未想好。”
“我若是不做呢?”苏青茴挥着双臂,挣不开他的手。
“不做,没关系。”
裴淮之盯着她乱动的手,目露笑意,觉得有些可爱。
“你不愿受罚,那便换你来罚朕,好吗?”
“你不是想跟朕翻旧账吗?朕允了。”
“其实,朕不止一次想过了,要替你盘发,或者更衣,以前你站在朕身前低着头的时候,朕便一直想,如果换朕来伺候你,你会不会心生喜悦……”
“不会。”苏青茴打断他的话,闷闷地说,“不会的,陛下龙章凤姿贵不可言,做这样低贱的事情只会让臣十分惶恐。”
“臣也万万不敢翻旧账,还是让臣伺候您吧。”
最后一句,依旧平淡。
可裴淮之被她卑躬屈膝的隐忍模样刺得心口一痛,眼眶红了,剧烈的疼痛侵袭他的头脑。
一时间,忘了松开扣住她双手的手。
苏青茴漠然地低下头,掀唇叼住了他腰带上的钩扣,钩扣系得很紧,用牙齿不容易出力。
涎水弄湿了她的嘴角。
裴淮之觉得,她是知道她对他的吸引力的。
这样的屈从与隐忍,跟以前别无二致,让他既是难受又是悸动。
不上不下的感觉,令他饱受折磨。
钩扣终于解开了,腰带滑落,衣袍领口微微松开,烛光洒在利落的胸膛线条上,阴影处半遮半掩,引人遐思。
苏青茴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嘴角。
裴淮之眼眸一深,倏地松开她的手,双手捧起她的脸,低头啄向她诱人的嫣唇。
这一个举动是突然的,又有些疯狂。
在方才的雪地上,他捧住她的脸为了给她取暖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可是,到底还是忍住。
因为不想在她生气的时候这样做。
现在呢,她肯定还在生气,可她肯低头,便是对他心怀愧疚的。
他自欺欺人地这么想,不可能再忍。
苏青茴感觉到他又发疯了,一动也不敢动,想往后靠,却被他桎梏住。
他突然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鼻息之间流转。
舌尖的咸涩感,替这暧昧的氛围套上一把宿命的枷锁。
“朕心悦你,阿璟。”
裴淮之松开她的口,没有松开手,双手夹住她的脸颊。
这样的姿势,让他心中病态的控制欲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他甘愿自欺欺人,她在他的控制之中,无法逃离。
只是实际上,牵绳的人是她。
她轻轻招手,他便义无反顾,即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陛下,您或许是习惯了臣的照顾,一时将习惯当成了深情。”
苏青茴盯住他,红唇上还留着血迹,面色有一丝苍白,紧紧咬住腮帮子,克制住不自然跳动的心,缓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