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茴脸上一红,说:“陛下忘了,我不是当初贴身伺候您的人了,还是女子,怎么能替您更衣?”
裴淮之有点满意她的害羞,另一只手往她耳垂上捏,捏得通红。
“你还知道朕是皇帝,那又怎么敢这么放肆?”
苏青茴垂眸不语,的确忌惮他此时的身份。
她早已无权无势,更何况,军营里唯一对她还不错的梁二还不安全。
她想了想,说:“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放肆一些?”
“嗯,喜欢。”
裴淮之喜欢死了,因为这样的她更为生动,此时此刻,竟比之前他发现她是女子的时候,心头的喜悦更甚。
“还有,您扣住了我的手,我怎么更衣?”
裴淮之单手摩挲着她手上的疤,嫌弃地说:“呵,你这手不比以前了,丑陋得不堪入目,不如砍了吧?”
苏青茴脸色微白,说:“不行。”
“嗯,别怕,我不舍得的。”
“不过,你的手已经不配替朕更衣了,我比较喜欢你的脚,很干净,也很白,或者……”
裴淮之的手指从柔白的耳垂处滑下,滑过她的鬓发与脸颊,落在她的朱唇之上。
“这里。”
“朕很感兴趣。”
苏青茴生气了,张口把他放在嘴边的长指狠狠咬住,却也不敢太用力。
长指上生了一个深刻的齿印,血如珠玉般渗出。
“啧。”
裴淮之被咬得有点疼,不过微不足道。
他勾唇笑着,恶劣地将长指往她口中伸进去,与一抹柔软共舞。
苏青茴一下子松了口,往后退。
裴淮之眼眸一黯,说:“你跟骅骝一样不听话,该罚。”
骅骝是那匹汗血宝马,名马之一,日行千里不在话下,颇通人性。
苏青茴没说话,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善,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往日的笑眼失去了月牙般的弧度,淡漠地看他,里面藏着一丝躲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裴淮之眼里,就像是狡猾的狐狸被揪出了狐狸尾巴,强制镇定,大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断尾逃跑的气势。
他会为之着迷,深深悸动,想要安抚她绒毛下淡淡的恐惧。
“别这样看着朕。”
他嗓音沙哑地警告,将手放在她脸上,沿着上一次刀疤的位置抚摸而过。
刀疤已经没了,可还是存在记忆当中。
“你上一回在湖边沐浴,被朕看到了。”
苏青茴垂下眼,明白了过来,胸前起伏了一下,有淡淡的气恼。
她并不知道湖边的人是他,还以为是军营中的别人,所以一开始,这人就认出了她。
后来让她掌灯,也只是借口。
她的脸,算是白划了。
还在他身边饱受折腾,吃生肉,跪了一夜不说,又差点被绑在马后面拖。
她微微红了眼,双肩轻颤。
“你这么害怕,这么胆小,冲动之下划伤了朕最爱的一张脸,也该罚。”
最爱的一张脸……
苏青茴难过极了,别开脸,躲开他的触碰。
裴淮之眼里的笑意微微消散,轻轻地说:“别躲朕,李璟。”
他如今越发捉摸不透,可有一点还是没变,他在生气的时候,喜欢压抑着,用警告的语气叫她的全名,平常,则会温柔地叫一声“阿璟”。
苏青茴转念一想,能稍微理解他的生气。
如若是她被人背叛,刺杀,那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估计也会疯掉吧?
不把那人千刀万剐,估计都死不瞑目。
可不行,她不能理解他。
她跟他不说身份隔着天堑,还有家仇,根本毫无可能。
“陛下想怎么罚我?”她红着眼抬眸,望进他如海般的眸底。
裴淮之声音放轻了一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