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马永帅的心是苦涩的。因为他本可以挽救一条生命,却只因他的一个犹豫,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敲响了死亡之门。
她死了。
自刎而死。
她叫暨雨稀。是铜陵县暨府的千金小姐暨雨稀。而不是假借暨雨稀名号的丫鬟费寅晓。
她做错了一些事,而且错的很低贱,错的很可恶,错的很荒唐。暨家家逢大难,一夜间被血洗满门。如此惨绝人寰的悲剧的起因却是她犯下的这个错。她心底这个血肉模糊的心结,已经没有什么能解得开了。她唯独死。而且万死亦难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一失足成千古恨。
马永帅或许是因为不能原谅她所犯过错,认为她不是个好女人,才心中踌躇,以至于错失挽救她的机会。
大多人都这样认为,包括金庸和古龙也是这般想的。唯独张金龙持不同看法。他说:“在马永帅眼里,根本就没有坏女人,也不存在蛇蝎毒妇。包括死在他手下的阿红。”
金庸反问:“那马永帅因何犹豫?”
张金龙道:“那是因为马永帅太谅解暨雨稀。”
古龙道:“既然谅解她,为何不救她。”
张金龙解释:“他不是不救,而是在犹豫该不该救。”
古龙道:“救人如救火,他还有什么可犹豫?”
张金龙道:“暨家血案的真相过于残酷,暨雨稀自取其祸,抱罪怀瑕心已死。即便救了她,也只是具行尸走肉。何况救了这一次,却难保她不会再次自寻短见。”
古龙听了,长叹一声,不再反驳。
金庸叹道:“事到此番,皆已真相大白。这一路算计马永帅的元凶陆凤杰也已毙命。一切总算有了一个完结。”
古龙忽冷冷一笑,道:“莫忘了,王家二公子王景景被杀一案还没有结果。”
“不。”张金龙道:“这个案子已经有结果了,此刻,就差马永帅的一个解释了。”
只闻得马永帅扬声道:“接下来,我就要揭开另一个谜团。”他缓缓走到之前和康宝山一起举刀刺进棺材的光头汉子面前,继续说道:“那便是王家山的二公子,王景景被杀之谜。”
光头汉子虽未明显动容,眉宇却已微微紧锁。
王霄松被陆凤杰伤得不轻,在王小京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立,听到马永帅之言,一副久违之态,好像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王小京被削掉半个耳朵,头上还缠着白纱布。他心中对马永帅的怨恨和仇愤至今没有丝毫消减。此刻望着马永帅,恨得直咬牙切齿,面如土色,若非马永帅武艺高强,真恨不能一个扑将上去,吃其肉,挖其心,碎其骨。
马永帅淡淡一笑,对着那光头汉子说道:“在揭晓王景景被杀一案之前,我希望阁下摘去假面具。”
那光头汉子一脸的不悦,怒恨恨地道:“姓马的莫不是开玩笑。”
马永帅道:“阁下不愿摘去面具,莫非是等我来摘?还是怕众侠士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
光头汉子怒不可遏,昂首挺胸,摆手截止,理直气壮地说道:“在下光头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马少侠若再信口雌黄,辱我名声,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期待的一场热闹又烘托到了一个高潮,无关人士就差助威叫好摇旗呐喊了,唯独燕子门大弟子卢国超捂着伤口缓缓起身,慢条斯理道:“以我对马永帅的了解,他说你是假的,你就一定真不了。既然你矢口否认,卢某不才,斗胆试上一试。”
言罢,他忽然足下一沉,人已凌空跃起。他自高而下,飞扑光头李。只见光头李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对他的攻击毫不理会。
哪知他攻击是假,揭光头李面具才是真。身子刚扑道光头李头顶,忽然双手成爪,又是一招“三指鹰钳扣”,直抓光头李面门。光头李似乎早已料到此招,手上双刀早已等着卢国超了。
指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