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走过几天江湖路的人,只要他不聋,就一定听说过追风神剑俏娘子的剑法堪称武林一绝,长剑出鞘,罕见敌手。
但凡见过张小金出手的人,只要他不瞎,就一定目睹过凛冽剑锋下的亡魂,瞬间告别人间,剑法之快,举世少有。
这些江湖人都深信不疑的事实,竟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变。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抬轿子的少女竟然能将张小金击败。谁也不敢相信,一个抬轿的少女竟然能敌得过追风神剑。
但这些江湖人没有想到和不敢相信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而且已经摆在了眼前。
江湖上许许多多有名的剑客,若是败在籍籍无名的小辈手上,必引为奇耻大辱。甚而有之,宁可一死,也接受不了败给无名之辈的耻辱,流传江湖,贻人口实。
张小金算是个例外,她从不以剑法精湛为荣,也不以败绩为辱,她更多的是担忧。
挫败她的黄衣女子虽然只是个抬轿的婢仆,但她绝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辈。张小金先后跟紫衣女子和黄衣女子交过手,她已知道这四个抬轿女子的武功几乎都在自己之上。她们虽然都很年轻,但是能胜过自己的人,再年轻也绝非无名小辈。
这四个抬轿女子都以轻纱蒙面,所以众人都看不清她们的面容。
轻纱蒙面难道只是一种出场的形式吗?
张小金相信,这绝对不是一种形式。她们必定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所以蒙面出场,以免被人认出。
张小金真正担忧还不只是这四个女子,而是那顶空轿。轿子是空的,之前在轿子里说话的是人还是鬼?
她虽然败阵,虽然受伤,但她还是在仔细留意那顶被自己一剑劈开的空轿。除了这四个抬轿子的女子之外,非但没见有人从轿子里掠出来,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疑问不单张小金想不明白。在场所有人都一样,摸头不是脑。
轿子虽然是空的。但只要有红、黄、蓝、紫四个抬轿子的女子在这里,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僵持了将近两个时辰,直接到天亮,那个轿中之人仍未现身。
夜露湿了衣,晨风鲜凉,令人神清气爽。但是庙山洼里的这些江湖人,却个个精神紧绷,耗力耗神的僵持了几个时辰。此时此刻,安静的就连这微微的晨风都能听得见声音。
谁都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宁静,稍有怠慢,必将性命不保。然而,暴风雨什么时候来临?
谁也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杂沓的蹄声。所有人都清楚,不论来的是什么人,只要他能经过这里,这个僵局终于要结束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四个抬轿女子都有些动容了。
这时,忽然又自空际传来夜间那轿中女子的声音:“阿紫,瞧瞧来者何人,尽量将其截下。”
这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正响至在场众人的头顶,众人仰天骋目,只见苍穹浩瀚,碧空万里,却哪有半个人影?但是,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夜里那个轿子里的女子的声音;声音的来源确实就的众人头顶空际之间;碧空如洗,蔚蓝无际,也确实毫无半点异样。这就使得这个女子更为神秘了。
蹄声渐近,只见四骑飞奔而来。紫衣女子身形一闪,已到路口。她双臂扩张,将路一拦,四骑立即锁紧缰绳,骏马长嘶,人立而起,硬生生停了下来。
原来这四人竟是铜陵的朱家兄妹:朱俊和朱勤,以及王家山庄脱困的倪容屹,还有朱家的世交陆风。陆风下马,对紫衣女子拱手道:“敢问姑娘,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紫衣女子道:“武林中人正在解决江湖恩怨,奉劝三位还是绕道而行!”
朱俊也跳下马背,拱手道:“听闻金旗镖局行镖经此,前面莫不是金旗镖局的镖被劫?”
紫衣女子忽然柳眉一扬,目射寒光,冷冷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