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田园,一堆新坟孤冢,坟前立有石碑,碑文镌刻着:
吾儿王氏景景之墓
父:王辉
母:杨雪梅
立
自古都是孝子贤孙为先辈立碑祭奠,王景景膝下无后,一反常伦,竟得慈父贤母为其立碑,山不转水转,人生无常,谁能左右?
王霄松木立在坟前感慨万千,生前毕竟兄弟一场,死后还要掘开坟墓,魂魄不得安宁。王霄松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举起手中的锄头,去刨堂弟坟头,虽然是为了帮马永帅查案,为了王景景被戕害的真相,作为堂兄弟,王霄松只能保证不反对,亲自动手,实在无能为力。
王霄松踌躇道:“永帅兄,你真的要掘坟?”
马永帅的回答尤其坚决:“是的。我必须开棺验尸。”
王霄松将锄头抛给马永帅,二话没说就转身走了。离开李家田园的垄埂上,远远地回头说道:“景景他毕竟是我堂弟,掘他坟墓,叫我视而不见我实在很为难。”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马永帅并不怪他,人之常情,强人所难了。
郑后刚忽然沉声道:“掘人坟墓,亡者死不安宁,是为大不敬。倘若没有任何发现……”言至此,他已没再往下说。他的眼神已经代表了他要说的话。马永帅善于察颜观色,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眼神中显露的寒意和杀意?
如果开棺验尸没有任何发现,他是不会轻易饶恕自己的。但是马永帅很自信,他相信棺材里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赵小海用生命换来的一丝线索,就算开罪整个王家山庄,也要掘开坟墓看个究竟。不然,赵小海的死就太不值了。
田少将掌中折扇一合,说道:“掘坟开墓损阴德,恕我田少难相帮。既然如此,在下也只能祝你好运,就此告辞了。”说完拱手一揖,“啪嗒”一声,展开折扇,扇着风儿向着远处悠悠而去。
马永帅心胸豁达,当然不会为这一番话而动容。反而笑道:“田少风流佘少狂,二人向来不分左右。既然田少已走,难不成佘少还要留下来帮我的忙?”
佘少面现难色:“永帅兄你这话……”
张小金笑道:“佘少莫须见怪,永帅在跟你开玩笑哩!掘墓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就同田少去吧!”
佘少眼见田少走远,早已心生去意。马永帅和张小金早已看出来了。于是马永帅才出言逗了他一逗,张小金此言一出,不异于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便拱手道:“那就恕我佘某不多留了,各位,后会有期!”
佘少竟然溜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没影了。
王霄松、田少和佘少离去,郑后刚看来也是铁了心不会帮忙。江春、陶静一介女流,马永帅也不忍心她们来做这样的粗活。
江春忽然吃惊“咦”了一声:“何瑛妹子怎么没来?”
陶静也向四处打量一番,不见有人。讶异的向张小金望来。张小金浅浅一笑:“我想永帅必然知道。”
马永帅点头:“是的,她现在已经来了。”
声音落时,何瑛果然带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庄稼汉往李家田园行来。敢情她是去帮永帅雇帮手了。其实,马永帅早就料到这些个大男人一个都不肯相帮,但掘坟这样的事情又不好劳烦几位姑娘家,所以他一早就安排何瑛去雇帮手了。
有了这四个庄稼汉,再加马永帅,三下五除二便将新坟掘开。马永帅接过张小金的追风神剑,一剑剚入棺材狭缝间,着力猛撬,棺材板立开。然而,撬开棺材,出现在马永帅眼前的一幕却是任何人都未曾想到。
棺材内赫然躺着一具女尸——一具纤尘不染、美艳无比的女尸。
马永帅为之一振,呆呆看着这具女尸,目光已显得模糊了。因为,这正是日前在陆风船上相识的暨雨稀暨姑娘。想不到淮南县一别,短短几日,这位貌若天仙的玉人竟香消玉殒。
这不是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