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荒僻的松林之中,有伊人,痴等候,林中倩影,满面忧愁。她的眉宇间,也不知深锁了多少顾虑和焦急。因为她的少爷这一去,已经是第三个时辰了。
她的少爷应允的话,从未食言。
她少爷离开之时言道:“最多等我三个时辰。”可是,现在已是第三个时辰,仍不见少爷得归,其心下自然焦虑顾忧。
她就是何瑛。她的少爷自然就是马永帅。何瑛从小到大,总有一件事瞒不住人。那便是她内心的焦躁。因为她一焦躁,就忍不住跺脚,不停的跺脚。就连林间野草,也无辜遭了殃。
此时此刻,松林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一身葱绿的罗衫,长剑夹在腋下,悠闲的靠在三丈多高的松树之上。就像一弯冷月,静寂而凄美。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三个时辰里,何瑛在树下不下百次的出言相激。但是她在树上仍无只字片言。这样就更使得这漫长的等待索然无味了。
但是这一刻,树上的女子终于开口了:“别再跺脚了,你家少爷已在一里开外。”
何瑛一时惊喜莫已,因为她知道杨小芳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何况,她站得高,视线不受阻碍,自然能看到一里开外的一事一物。
杨小芳忽然冷哼一声道:“你家少爷够风流,短短几个时辰,又一娇娥相伴。我想你应该还没忘记昨夜他对你所做的事吧!”
她这句话当然是故意说给何瑛听的。她虽然知道马永帅昨夜是在救这丫鬟,但是这丫鬟却反以为少爷趁其昏迷,图谋不轨。奈何自己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少爷若是一心要霸占自己,她就像风中落叶,水中浮萍一样,身不由己。
杨小芳没有说谎。何瑛果然看见少爷回来了,而且少爷身边果然跟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原来马永帅辞行义宅,陈秋君便已打定主意,将整个宅子托以下人,不惜抛开风流田少之约,也要追随马永帅下山来。马永帅不忍辜负她一番好意,便也没拒绝此番盛情。就与她同往这片松林了。
“少爷,你可回来了。”
何瑛见到少爷归来,自是喜笑颜开,悦不自胜。
当马永帅问到其他人去向,杨小芳突然从树上蹦下,一声不响。
却不知何故,也许是她本身蕴藏的一种冰冷,令陈秋君误解。她突然现身,仿佛冷月般冰凉的气息,就像是一股杀气。陈秋君顿时摸出一枚绣花针,弹指射了出去。
杨小芳几乎在此同时,拔剑出鞘,只见一点火星飞溅,针锋遇剑而偏。
飞花落叶已袭上陈秋君咽喉。
马永帅深知她飞花落叶剑的厉害,喝止已然不及。一时无计,只能伸手一把抓住剑锋。当他抓住剑锋的时候,陈秋君已经给杨小芳准备的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马永帅立刻喝止:“住手。”这二女方才停下。此时,飞花落叶剑上已经殷红一片。鲜血从马永帅手掌淌出。
杨小芳不眼拙,她已经看到了陈秋君指缝间夹起的针尖。此时若非马永帅一声喝止,这些小针如数射出,自己就算不死,也必然重伤。
陈秋君当然也知道,若非马永帅一把抓住剑锋,自己的咽喉只怕已经被这柄长剑贯穿。
何瑛见二女停手,少爷又受伤了。急忙上前给马永帅手掌止血,包扎。嘴里嘀嘀咕咕抱怨二公子不惜身子不自爱,总拿血肉之躯挨刀挨剑,弄得全身伤痕累累。
马永帅全没将丫鬟的嘀咕放在心上,一边作介绍,一边说道:“两位姑娘误会了。都是自己人。”
杨小芳冷冷道:“是这位姑娘出手在先。何况我也从未把你当作自己人。”
陈秋君理直气壮,义正辞严道:“你杀气腾腾,现身突兀,我出手只是本能反应。你既不当我们是自己人,我对你出手也不算理亏,道歉之言也省了。”说完,她便将脸撇到一边,不再理会。以杨小芳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