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起一阵微风,微风拂过,拂尘的氂緌瞬间短了一截,如被利刀斩切一般,齐整一致。杨小华不屑道:“怎么样?我亮出刀来,你看得见我的刀吗?清风拂柳刀一经施展,每道劲风里都透着锋锐无比的刀锋。所以,只要你感到清风拂面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中刀了。”
陈德明大惊失色,这一惊非同小可。风中有刀意,刀隐微风中,这是何等诡异的刀法,简直跟妖法无异。随手显露的一刀,无影无形,跟微风融为一体,毫无察觉间便切断拂尘,万一这一刀切在身体某个要害,岂不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归阴了。
陈德明吓得胆战心惊,清风拂柳刀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哪敢再激怒对方,惹恼了这煞星,别说逃命,就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渺茫。
杨小华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想着如何拖延时间,你在期盼着这段时间里有人能经过这个花园,哪怕只是一只猫,一条狗!那么你就得救了。不过很可惜,你没机会了!”
陈德明的一切心思都为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看透,不禁有些恼火。听他的口气似乎要动手了,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若是处于被动,便只有挨刀子的份了。突然一声断喝:“看招。”将手中半截拂尘舞作一张白瀑,直袭杨小华面门。
陈德明一招施出,自知攻敌无济于事,只要能阻对方一阻,便已达到目的,抽身即撤,急流勇退。屈膝一跃,动若轻鸿,直掠上观荷亭檐。
刘洋见师叔佯攻之意在于奔逃,心下忐忑不安,唯恐陈德明逃出生天,向恒山派揭露自己背叛师门,意图谋害同门,阴谋篡夺掌门之位等一系列见不得人的勾当,倒那时便成众矢之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生遭万人唾弃,死无葬身之地。
想想这般后果,把心一横,断不能容陈德明逃离此间,瞬间抽出身上佩剑,一掠而起,飞刺陈德明后背。
陈德明掠上亭檐,蓦觉一阵微风拂面,心惊肉跳。“不好,清风拂柳刀。”陈德明惶然后撤,刚好撞在刘洋刺来的剑尖上。中剑坠入观荷亭内,口喷血箭。
杨小华悠哉悠哉走上观荷亭,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陈德明,忍不住好笑,啧啧道:“其实我并没有出手啊!你夺路掠逃,逃得快了,自然有清风拂面的感觉。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可怜你是死在了自己的疑心之下呀!”
陈德明身体一阵抽搐和痉挛,不可掩饰的愤怒便永远僵在了脸上了。
刘洋惶遽不知所措,颤声道:“我杀了陈师叔,我杀了陈师叔,我该怎么办……”
杨小华瞥了眼刘洋诚惶诚恐的状态,叹息连连,心中暗骂:“此子难堪重负!”抬手拍了拍刘洋肩膀,惺惺作态道:“你杀了陈老英雄吗?不,你没有。陈老英雄不是被马永帅所杀吗?”
刘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
杨小华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冷笑,扬袍挥袖,缚手缓缓走下观荷亭,远远听到他的声音,干净利落,只说了两个字:“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