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副将什么的。当然了,像铁骨将军荣龙那样的正二品武官,我是不敢奢望的。”
朱卫东在一众小辈面前谈资依然谨小慎微,不失自知之明。尽量还原真相,能不加修饰尽量不加:“我到任兵部不满一年,记得那一日,正是十五年前的中秋,锦衣卫几乎倾巢出动,指挥使陈培携镇抚使于建强以及十四千户长直闯兵部,见人就拿。整个兵部成员还没弄清缘由,就被锦衣卫缉拿的缉拿,就地正法的就地正法,还有些付於顽强反抗的被逼得鸡飞狗跳,整个兵部乱成了一锅粥。”
“我自小入锦衣卫,再明白不过锦衣卫的行事作风,一向独断专行,先斩后奏,无所不用其极。一但被缉拿,关进了北镇抚司大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即便无罪,也能给你安插十条八条罪状,屈打成招,不得善终。因此,面对锦衣卫的大型缉捕行动,基本上被捕是死,拒捕也是死,所以,很多了解内幕的人都会拼上性命搏一把。何况我跟新任锦衣卫镇抚使于建强的私仇尚未了结,错过了这一次,将再无手刃他的机会。然而,于建强也急于置我于死地。于是,我们仇人见面,格外眼红,各自找上对方,一上手就是拼命的招式。只是于建强上位,一路上都是见不得人的阴损伎俩,而我凌云悍锵虎又岂是浪得虚名,拼起命来,他自然敌不过我。再者他刚荣登锦衣卫镇抚使,职务来之不易,多少有些惜命。而我完全处于豁出老命垂死挣扎的状态,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力量尤其充沛,一场厮杀,虽然伤痕累累,满身浴血,终于将于建强手刃于刀下。于建强濒临死亡时还不忘恶言诅咒我一家老小不得好死。我也是信了他的邪,畏惧妻儿老小出事,一路杀出兵部,带伤潜逃回家……”
朱卫东老泪纵横,语音开始有些哽咽,继续说道:“远在几条街外,只见火光冲天,那场大火烧尽了我所有的期冀,我整个人丧失斗志,精神支柱轰然崩塌,在熊熊火光面前倒了下去。然后,我意识朦胧间,仿佛看见一个人,搂着三个孩子从大火中穿出来,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中,那马车飞快,颠簸地特别厉害。”朱卫东稍作停顿,看了眼朱勤凤冠霞帔妆容,正是春花玉蕾含苞待放时最绚烂的年华。再看看朱俊和朱涛兄弟,一个弱冠之年,风华正茂,另一个乳臭未干,意气风发。兄弟姊妹三人,平分秋色,没一个怂包孬货,朱卫东内心一阵欣慰,叹息一声道:“咱们朱家,偌大的一家人,都被那场大火吞噬殆尽,马车上就剩你们仨忧心惙惙守在身边。赶马车的是个黑瘦黑瘦的老头,我原本以为是他救了你们,对他感恩戴德,恭敬有加,结果他告诉我,救你们的是位隐世侠客,他也是那侠客花十两银子雇佣的。那位侠客为人低调,不愿透露身份,只留下了一封书信给我。”
朱卫东缓缓走到密室角落的老檀木木龛前,抽出木龛隐秘的抽屉,抽屉里有个尘垢满布的精致小木匣。老人家噘嘴吹散木匣上的尘土,小心翼翼打开木匣,取出那封泛黄得几乎发霉的书信。
“这便是那位隐世侠客留下的书信,他自称长安居士,我默默寻访十五年,直到今天都未能探得一丝有关长安居士的讯息。”朱卫东按下心中惭愧,散开书信,缓缓读道:“功高盖主主必疑,权倾朝野君必忌。此乃兵部尚书张铮谋反朝廷之诱因。官不在高,民安则清,力不在蛮,够用即可,用武之地非战场,兵不血刃方可贵。天降恶旱,涸辙之鲋良多,名册已毁,望自珍重。长安居士。”
朱卫东解释道:“后来经过打听我才知道,锦衣卫倾巢出动,是为执行特殊密令,密令手谕:兵部尚书张铮手握重兵,意图谋反。着令锦衣卫捉拿谋反乱党,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即便天下人都不相信张铮张大人能谋反,但锦衣卫的盖棺定论又有谁敢怀疑!当年搜集张铮谋反证据的监察御史名叫蒙聪。他还制定了一份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