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炒菜,那七块钱权当是他的伙食费了。周大龙只好又自己再掏钱买了一斤卤花生米,跟着孙桂兰进了她的家,房子是贺老蔫能挣钱的时候在原来的宅基地上翻盖的砖房,跟前后左右住家的土坯房子相比,那就气派的太多了,一进院门,就看到一个男人杵着个棍子在家门口张望,孙桂兰对周大龙说,他就是我说的活死人,现在脑袋里还有块淤血没有完全吸收,有点傻不愣登的,贺老蔫见自己的女人带回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指指灶间的锅里,就扭身慢吞吞的回了屋,孙桂兰在空着的西屋摆上炕桌,把囫囵鱼和花生米倒在两个盘子里,从锅里拿出两个玉米窝头,盛了一碗小米粥,准备好了,她对周大龙说,你自个就在这屋里吃吧,说完扭身就要去东屋,周大龙坐在炕沿上一直在盯着孙桂兰,这女人手脚麻利,楚楚动人的模样带着一种专注,周大龙看的都有点着迷,孙桂兰准备离开西屋,周大龙赶紧把她叫住,“桂兰,有酒吗?”孙桂兰嗔怪道:“桂兰都是你叫的吗!大中午的,不准在我家喝酒!”周大龙开始撩她:“怎么,怕我大白天喝了酒乱性?”孙桂兰凑到他跟前说:“在我家里你老实一点,饿了就吃饭,吃完就走人! ”,说着,白了他一眼,就出了门。好个伶牙俐齿的娘们,周大龙来了兴趣,心里想,好饭不怕晚,跟这娘们认识了,也算这一趟不枉此行。 周大龙承认,这女人果然不一般,难怪朱培钟的媳妇要去公社告他俩呢,这女人能把男人的魂勾走,还是他好,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着,动筷子夹了一条小干鱼,在嘴里嚼了一嚼,赶紧吐了出来,这囫囵鱼有啥吃头,真是苦不拉叽的,没有酒,花生米他都懒得吃了,喝了一碗小米粥,想叫孙桂兰过来给他再舀一碗,一抹嘴,算了,人家压根就没打算让他吃饱,还想着有炒菜呢!走啦,周大龙招呼都没打一个,气囔囔的离开了孙桂兰的家。孙桂兰从东屋的窗户后面看到周大龙出了院门,搀扶着贺老蔫来到西屋,两个人上炕盘腿吃了起来,囫囵鱼真好吃,连贺老蔫都高兴了。“香不香”“香”“香就多吃。”贺老蔫“ 呱哒,呱嗒”,嘴巴里还发出了声响。
周大龙从孙桂兰家里出来,东瞧瞧,西看看,他有点转向了,见前面有一条宽一点的路,便走了过去,他发现这条路是通往村外的,又扭身向村里走,走了几步,回头盯着孙桂兰家的房子看,周大龙有不安稳了,他是要认准她家的门,不定哪天寂寞了,夜晚摸过来爽一把也不一定。孙桂兰的房子和环周围房子相比是要气派的多,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点,四周连个凸显一些的参照物都没有,晚上根本无法辨识,周大龙又一想,算了,他这个公社副主任没必要在村里干光棍夜爬寡妇墙头的事,他觉得孙桂兰是在他面前装相,买小鱼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女人认钱, 想钻她的被窝只管掏点票子,就这么简单。 周大龙边走边想,一抬头,看到了大队部那排平房,他紧走几步,来到大队部,门虚掩着,里面有人,他怀疑是朱培钟,该不是他媳妇还在怄气,晌午回家连门都没有让他进,大中午他无处可去,才又回到了大队部?周大龙思忖着,推门往里一看,他楞了,不是朱培钟,再一细看,原来屋里坐着的是洪景然,周大龙倒吸了一口气,他可听公社的人说了,洪景然十七岁就是何集村的民兵队长,杀鬼子,拔炮楼,扒铁路,解放战争带领村上人,推着小车去支前,而且,为人豪爽,敢作敢当,既内秀,又外刚,是条汉子,周大龙知道了这些,还真有点怵他,在县城,周大龙可以横着走路,来到农村,反倒变得胆小了,周大龙知道,失去了刘本涛这个杠杠硬的后台,脚下便没了底,心里就发了虚,他开始少了点鲁莽,多了些考虑。
再说朱培钟,周大龙和孙桂兰离开以后,他便去了洪景然家,他估计,周大龙说下午找他另外有事,应该是指村里和季少国合开的机加厂,这两年,洪景然为了保住这个